她真的覺得好對不起孩子們,帶她們來這個世上,是希望給他們幸福,而不是讓他們陪著她受苦的。
痛苦的情緒一直纏繞著她,讓她無法走出來,腦子裡漸漸浮現出江逾風的身影,她甚至已經不太記得他的具體長相了,唯有這不斷滋生的怨恨是那麼清晰的。
雨也不知下了多久,漸漸沒有剛才那麼大了,能見度變高了,她這才鬆開刹車,準備回去。結果..車卻在這時熄火了,怎麼打都打不開。
隻能下車打開車蓋看看具體情況。
雨雖然不大了,但還是淅淅瀝瀝地下著,她一下車,不到兩分鐘,全身就被澆了個透,即便是夏季,也覺得冰涼徹骨。
用手機的手電筒照看了一會兒,看不出個所以然,她本就不懂車。給4S打電話,按照客服的說明操作了一番,還是不行,最後客服說應該是沒電了。
真是什麼倒黴事都讓她遇上了,因為不僅車沒電了,她的手機竟然也沒電了。此時,在空無一車,又下著雨的高速上,她的車沒電了,手機沒電了,因淋了雨,渾身都冷得發抖,心裡又記掛著住院的孩子們,沒有比這更慘的事情了。
饒是這幾年,鍛鍊得再堅強的心態,也在這一刻被擊打得粉碎。
就在她絕望之際,高速的儘頭忽然出現了車燈,車開得很快,越來越近,說它是希望之燈毫不為過,她急忙站起來想攔下那輛車,至少借個電話打報個保險。
還沒等她伸手,那輛車很穩很穩地停在了她的前面,易木暘從車內下來時,林禾眠整個人都是不可思議的、呆滯的,傻了一樣看著他。
他什麼都沒說,從車內拿出一條毛巾兜頭就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是把一直髮抖的她緊緊抱在懷裡。
毛巾很柔軟,他的懷抱很溫暖,林禾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一種安心。就是溺水之人,在即將沉入湖底,特别絕望時,忽然有人拉了你一把,把你從湖底拽到湖面上,呼吸了氧氣,活過來了。
易木暘一直都沒說話,就是緊緊抱著她,直到感覺她沒那麼冰涼與僵硬了,這才把她帶回自己的車旁。,林禾眠才發現他開的是一輛跑車,跑車的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子。
“嗨!”年輕男孩子尷尬又好奇地朝她揮手,坐在副駕駛座上沒下來。
易木暘一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下來。”
年輕男孩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是讓他下去站馬路?
易木暘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是,老大,我...”
“别廢話,在這等保險來拉車。”
年輕男孩子隻好下車,易木暘把林禾眠塞進副駕。
跑車的空間不大,加上底盤又矮,林禾眠做的不是很習慣。易木暘又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條毛巾了,罩著她頭髮胡亂地擦。
“我自己來吧。”她接過毛巾,易木暘這才啟動油門開走了,留下年輕男孩與她的車。
“你怎麼來了?”她記得她沒給他發定位。
“我就不能來嗎?高速你家開的?”他很生氣,說話也很衝。
實際上,他在隔壁市比賽,上午就比完了,知道她在M市出差,順道過來看她。當時給她打電話時,他就快到M市了,讓她發定位又一直不發,他也是猜測她是在回家的高速上,所以一路追了過來,還好,讓他遇到了,否則真不知這個笨女人是不是要在高速上過一夜?
林禾眠現在對易木暘滿心感激,也不在意他態度差的問題,等緩了一會,不那麼冷了,她才說
“小朋友們生病了,在住院。”
易木暘心裡一緊
“怎麼回事?”
問的同時,又加快了油門。
“感冒了,肺炎。”她說這個詞時,還是不由地感到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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