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也在一旁幫她說話

“是啊，肖主任，你應該瞭解禾眠的，她不是敷衍了事的人，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肖主任臉色依然很難看，看了一眼林禾眠道

“不管你的儘職調查如何規範，但是事實就是你嚴重失誤，這是利森實創提供的土地證明，這塊地在土地管理局的係統裡顯示並不在禦眾地產的名下。你確定你當時真的去土地管理局覈對過資訊了？”

不是肖主任不信任林禾眠，而是白紙黑字以及紅章更有說服力。

“是，我確定去過當地的土地管理局，去過兩次。當時他們在裝修，隻有一個視窗對外辦公，第一次去的時候沒查到，第二次去，是他們的保安告訴我二樓有個臨時視窗可以辦理業務，這份證明就是二樓臨時視窗查的列印出來的。”

她很確定這份報告的真實性。

“裝修？二樓的臨時視窗？”肖主任一下抓住了關鍵詞。

“是的。”林禾眠印象深刻，二樓那個簡陋的辦公桌，當時那人很爽快地給她查了康養城的土地歸屬。

被肖主任這麼忽然問起，她心裡亦是慌了一下，難道那個保安，那個二樓的工作人員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不可能，誰敢在政府部門弄虛作假？

特意安排一個保安在一樓辦公大廳引導她上二樓？二樓特意辟了一處辦公地點，就等著她上鉤，給她一份假的證明？

她的臉色很難看，既不可思議又覺得是程知敏能乾出來的事，愣怔看著肖主任與周銘，大腦混亂。

“想到什麼了？”周銘見她臉色不對，心也如從高空之中瞬間墜落。如果這個項目真的出問題，不僅是林禾眠職業儘毀，就是肖主任的併購組以及整個宏正律所，都會遭遇滅頂之災。

“我去一趟禦眾地產。”林禾眠還抱著殘存的希望，再跑一趟禦眾地產，跑一趟當地的管理局再覈實一遍。

說話的同時已拿著車鑰匙疾步往外走。

“回來，現在是下班時間，等你到了已經是晚上，能查到什麼？”肖主任臉色鐵青，厲聲叫住她，心中已有定局。

“肖主任，我會對此事負責。”

林禾眠的雙眼都是紅的，不管是幾點，她必須再去一趟，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客戶負責，更是對宏正律所、對肖主任、周銘負責。

說完便疾步走向車庫開車上路了。60多公裡，市區正是下班晚高峰，在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才出城，思緒已從開始的混亂到現在的平靜，她在心裡不斷地盤複了一遍這個項目，從立項到進場到各項資料的稽覈，每一個細節都是嚴格按照規範來的，不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在路上時，接到江逾風的電話，問她

“今晚想吃什麼？我在超市。”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她的鼻尖瞬間發酸，努力平靜了一下心緒才回答

“今晚可能回不去了，肖主任臨時安排的出差，現在在高速上。”

“嗯？去哪裡出差？”

“就在隔壁市，明天就回來了。”

“那你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視頻電話。”

“好。”

掛了電話，心裡揪成一團，像是夢中被人拋向高空懸掛著，身體一直往下墜，但是深不見底，無法著落。

原以為這是最糟糕的狀況了，結果在她還未到達目的地時，忽然接到程晨的電話。

“林林，你在哪裡？”

“在外面出差。”

“我今天聽說，利森實創收購的養老城項目暫停了，高總也通知我暫停廣告投放與宣傳，林林，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林禾眠大腦再次嗡嗡作響，這個項目是程晨來森洲創業的第一個客戶，並且為此投入了自己所有的資金，如果項目停止，程晨將會賠得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