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捧著茶碗,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小聲問:“秦歸明說我爹讓他辦點事,你說會是什麼事?”
“少聽他胡扯。”常之瀾冷笑,不客氣地說道:“八成哄著你,想讓你别報複他。這種狗東西,你以後别和他客氣,他再敢上門,直接打出去。”
顧傾顏想到秦歸明那癲狂偏執的樣子,又覺得不像。從書院出來,遇到了好幾個當年在書院上學的學生,看到顧傾顏,一個個面色尷尬,有人裝著沒看到,有人裝著無事發生過來給‘宴王妃’請安。
人情事故,莫非如此。這些寒門學子當初為了能有一棲之地,投身顧家學院,就是想有個便宜又能唸書的地方。現在這地方又回來了,他們無處可去,隻能厚著臉皮回來。
顧傾顏也不想和他們計較,人心向來如此,趨炎附勢,無利不往。
……
入夜。
清冷的月光落在彎曲的山道上,像是抹了層淡淡的銀粉。
一隊身著黑色盔甲的男子在山道上突然出現,馬蹄上包了特殊的材質,又防滑,又不會踏出太大聲響,十多匹快馬過去,除了樹上幾隻貓頭鷹轉動了幾下腦袋,整個林子安安靜靜,就像沒人來過。
沒一會兒,他們在一處黑漆漆的山洞前停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封宴,他揭開披風帷帽,一張俊臉上蒙著冷意,舉起馬鞭,朝後面揮了揮,示意眾人下馬。
“王爺,穿過這個山洞,就到燕州地界。”祈容臨丟開韁繩,打開了手裡的地圖:“我們可以偷出兩日時間,隻要兩日之內可以穿過月殞之地,就不會耽誤找二皇子。”
“找不找得到有什麼關係,本王也不在乎他生死。”封宴拿過地圖看了一眼,沉聲道:“月殞之地若不破,他們從裡面弄出更多的毒物,到時候將士們才真的要面臨生不如死。”
半年前,他發現玄衛軍裡出現一種特殊的藥物,服食之後如入幻境,有人會成為傀儡,任人驅使做儘殘忍之事。有人卻熬不過去發狂自殘而亡。他令人壓下此事,順著賣藥人追查到了月殞之地,結果自己中了月殞劇毒。
“皇帝也在找月殞之地,若是他先進去,這些東西掌控在皇帝手裡,用來控製……”祈容臨擰眉,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
“出發。”封宴翻身上馬,果斷地進入了山洞。
洞口大張著,就像臥在密林裡的怪物,山路就是它的長舌,等著把闖進來的人捲入腹中。
十多匹馬進了山洞,裡面涼風呼呼,連火把都無法燃燒起來。
“用這個。”封宴拿出兩顆夜明珠,丟給了祁容臨一顆。
“這是……”祁容臨看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驚訝地問道:“汲楠珠?”
“嗯。”封宴把夜明珠拴在馬頭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哪來的?”祁容臨好奇地問。
“前幾日大婚,有人巴結本王送的。”封宴淡聲道。
“原本以為大婚可以讓你不用去隅州,加上背上受傷,可以以養傷為由悄然前去月殞之地。沒想到封弈瑾這麼沒用,把自己搞丟了。皇帝也不心疼你的傷,還是要派人前去。”祁容臨擰眉,低聲說道:“早知如此,不如不挨這頓鞭子。”
“鞭子還是要挨的,”封宴睥他一眼,下巴微抬,“你不知道傾顏有多心疼我,再不捨得說要走的話。”
祁容臨:……
你變態嗎,為了讓她心疼你,你跑去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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