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上面到底還有什麼?”封珩忍不住大聲問道。“皇兄自己上來看。”封宴的聲音透過大雨傳了下來。
“王爺,不能去!”隨從們趕緊攔住封珩。
封珩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去,握了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樹上。
密不透風的雨點拚命地往樹葉上砸,封宴拂了拂肩上的雨滴,撩開了一枝樹葉看向對面。這樹是書院中最高最繁茂的一株,他問過顧傾顏,這樹自打當年顧長海開辦書院起就在這兒了,已經長了有數十年。四周不算繁華,但最近幾年也搬來了不少富庶人家,書院裡的學生也多是附近的學童。有些進京趕考的,也會慕名前來,在考前一直住在書院之中。
此時對面的幾戶人家掛起了燈籠,但正中間一戶的院落卻黑漆漆的,似是無人,院中也有一棵大樹,樹上懸著一隻鞦韆。
“九弟,看什麼呢?”封珩的聲音從他身後響了起來。他實在等不了,所以不顧勸阻上來了。
“兩個姑娘應該在樹上呆過。”封宴指了指一處被壓彎的樹枝,沉聲說道:“發生變故的時候,兩個姑娘受到驚嚇,齊粉青逃了,但齊素沒能逃得掉。她臉上的傷,深可見骨,卻不是致命傷。”
“那她是怎麼死的?”封珩低聲問。
“她被羞辱了,咬舌自儘。”封宴沉聲道。
“就在這樹上?”封珩擰眉,小聲罵道:“禽獸不如的東西!等本王抓到他,非把他五馬分屍不可。”
“王爺!”方庭來了,站在大樹下,一手攏在嘴邊,衝著大樹上面大喊:“我從衙門回來了,已經驗完屍了。”
封宴從樹上一躍而下,接過侍衛遞來的傘,低聲問道:“結果如何?”
“齊姑娘還是完璧之身,守宮砂都還在。”方庭小聲說道。
“不是說被羞辱了?”封珩也跳下來了,拿著帕子不停地擦著臉上的雨水,聽到這結論,立刻追問道:“是不是為了齊素死後的聲名,故意寫的結論。”
“不是,現場有齊素的家人,還有皇後派的嬤嬤,大理寺也派了人,他們分别驗過。”方庭低聲說道。
“這男人莫不是不行?所以虐殺取樂?”封珩擰眉,無奈地說道:“可惜見不到齊粉青,父皇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看中了齊粉青,直接納進了宮裡。若不是他昨天就寫了聖旨……”
封珩突然閉了嘴,他一向沉穩,難得失言一次。尷尬地看了看封宴,壓低了聲音:“九弟,你我當是一條心。”
封宴看了看封珩,抬步往外走去:“我要去對面看看。”
“去對面看什麼?”封珩好奇地問道。
“看看兩位齊小姐,躲在樹上看什麼。”封宴說道。
封珩恍然大悟,立刻抓過一把傘撐著,快步跟上了封宴。
“兩位齊小姐明明都是官家千金,怎麼會爬樹?”他小聲問道。
“齊粉青不僅會爬樹,她還會掏鳥窩。她府上最高的樹有十多丈高,她一樣爬。”封宴低聲道。
“齊素總不會吧?”封珩擰眉想了一會,又道:“我見過她幾回,很溫柔素淨的一名女子。”
“四哥你真沒看到樹後的高牆邊,有一把梯子?”封宴扭頭看他,一臉認真地問道。
封珩愣了一下,飛快地轉頭看去,果然看到牆邊斜倚著一把長梯。
這眼睛,真是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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