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我這位小姐當初在家裡時,好多男子就愛圍著她轉。”顧初荷一眼就看出丹陽不喜歡顧傾顏,馬上添油加醋地說了起來:“她打小喜歡跟著男子混,打著寫字的名頭,相好不知有多少。我那前妹夫就是受不了這一點,所以才跑的。”
顧傾顏雙唇退了血色,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初荷。以前在家裡時,顧初荷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但那時也隻是譏諷她幾句,不像今天這般過分。
“原來是慣犯了,難怪會在花園裡悄悄約見熙柔的夫郎。”丹陽抓緊機會嚷了一句。
四周響起一陣鄙夷的議論聲,眾書生看著顧傾顏的眼神也複雜起來了。顧傾顏垂下眸子,靜靜地吸了幾口氣,突然就抓起了桌上的墨硯,朝著顧初荷潑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顧傾顏會動手……
顧初荷被潑了滿臉的墨,半晌後才發出一聲尖叫:“你這個賤婢,我是你嫡姐,你反了嗎?”
“家中出事,你連夜逃走,對親生爹孃不管不顧。小妹在酒樓遇到你,她餓了,想找你討個餅吃,你說寧可喂狗也不給她,她才六歲。我們好歹是一父所生,哪怕遇到乞兒,也會動幾分憐憫之心,你呢?你算個人嗎?”顧傾顏丟下墨硯,氣憤地說道:“嫡母走了這麼久,她最疼你了吧,你走之前捲走了她手裡不多的一點錢財,連一個銅板也沒給她留下。在她死後,你可為她燒過一次紙錢,可曾去祭拜過?”
顧初荷被問得步步後退,啞口無言。
封宴上前來,拉住顧傾顏的手,用袖子給她擦乾淨手上的墨,低聲說道:“怎麼自己動手了,别弄疼了手。”
顧姐夫這時才看清封宴和封珩身上的暗金色九爪龍紋,面色一變,趕緊拉住了顧初荷的手,急聲警告道:“别發瘋了,快給妹子道歉賠罪。”
“我就不,憑什麼,她剛剛還勾引你呢。”顧初荷怒火中燒地嚷嚷道。
“你這個蠢婆娘,”顧姐夫急得滿頭大汗,一把捂住了顧初荷的嘴,壓低了聲音說道:“瞪大狗眼瞧仔細了,你妹子身邊站著兩位王爺。”
顧初荷的眼睛猛地瞪大,慢慢偏過頭去看封宴和封珩。
她也是官家的女兒,也曾有幸參加過官員家眷辦的宴席,見過貴人。像封宴和封珩這種衣著打扮,確實不是凡品。
“快賠罪。”顧姐夫悄然往顧初荷胳膊上擰了一把。
“小妹……”顧初荷壓著怒火,抹了把臉,硬著頭皮走向顧傾顏。
“以後給你親生母親多燒點紙錢,她上吊前還在念著你。”顧傾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封宴銳利的視線在顧初荷和顧姐夫之間掃了一遍,又看向了丹陽,殺氣騰騰的,盯得丹陽猛地打了個冷戰。
“我想回去了。”走出人群,顧傾顏的肩膀一垮,沮喪地說道。
好好的心情,被顧初荷和丹陽攪得一團糟,再好看的燈也無趣了。
“那就回去。”封宴拉起她的手,往她手裡放了一盞老虎小宮燈。
“我不要老虎,我想要兔子燈。”顧傾顏看著老虎,搖了搖頭。
“不行,隻能要老虎。”封宴握緊她的手,舉高了老虎燈,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老虎多威風。”
“老虎還會吃人呢。”顧傾顏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封宴呼吸沉了沉,從她手裡拿開了老虎燈,“我還能吃你嗎?想要兔子燈,我現在就去買。”
“以後都别想欺負我,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顧傾顏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
不想當妾,偏成了别人的妾。
不想要老虎燈,他偏要給她老虎燈。
溫柔善良隱忍,就活該被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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