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武恒飛八人一聽偷襲兩字,立馬打了個激靈,齊齊鞠躬真誠認錯:“對不起師兄們,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武澈幾人憋屈得不行。
人家給你道歉了,還好意思私下找麻煩嗎?
臉丟光了,還不能找回場子,有他們這麼憋屈的戊級學生嗎?
楊夫子在心中樂的不行,這群機靈鬼!
“行了行了,師兄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正常請教受點小傷再尋常不過
彭大千打著圓場,“都快進去吧
心裡卻可惜得不行,他彭家的幾個,彭淮明、彭玉嬋、彭淮英來得太早了!
瞧這幾個傢夥,個個眼睛賊亮賊亮,剛才那一架,分明收穫不小!
朱夫子心裡也很憋屈,他帶隊曆練的學生被打了,還不能報仇,換誰誰不憋屈?
“看到師兄們在打......打鬨,為什麼不來報告夫子?”他板著臉問武向陽等小天才們。
小天才們個個低著頭,小聲道:“師兄們不讓說!”
朱夫子追問:“哪個師兄不讓說?”
小天才們頓時慌了神,之前隻統一口徑說是師兄們不讓說,可沒統一好說具體是哪個師兄說的。
幸好都是天才,雖然面對朱夫子有點慌,也都知道不能隨便開口,萬一對不上那就露餡了。
朱夫子瞧著個個不吭聲,隨手指著武向陽問:“你來說,是哪個師兄不讓你們來報告的?”
武向陽內心慌得一批,恰好這時宋子昂揉了揉臉,武向陽眼角餘光瞟到他,靈機一動,指著他大聲道:“那位師兄不讓說的!”
說完他迅速給了武向真和傅芍藥一個眼神,兩人心領神會,“沒錯,是那位師兄不讓說的
其他小天才們果斷舉起手,指向宋子昂,“是那位師兄
宋子昂:......我不讓你們說什麼了!?為什麼都指著我!?
“宋子昂!”朱夫子咬牙喊了一聲。
宋子昂一臉懵,喊冤,“我什麼都沒說過!”
他一到就被喊去打架,然後一挑三、一挑四、一挑五,又遇上個最凶殘的小丫頭,被打得最慘的除了紀鬆就是他了,他連屁都來不及放,他說什麼了?
武向陽等人異口同聲:“就是宋師兄說,不讓我們告訴夫子!”
內心:對不起了宋師兄,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們告訴夫子了?”宋子昂快冤死了。
“宋子昂,給我將院規抄一百遍!”
宋子昂百口莫辯。
為什麼他這麼倒黴?
這時一位夫子提醒道:“快巳時了,內院的學生馬上回去準備!”
“還不快去好好整理整理?!”朱夫子瞪了武澈五人一眼。
“是,朱夫子
明櫻等人不知道巳時要乾什麼,不過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趁機開溜了。
“各位夫子,那我們先走了
“整理好後馬上去傳承塔陣外等著,巳時前必須到楊夫子道。
“是,楊夫子
明櫻等人去到傳承塔陣外的時候,發現那裡已經站滿了人。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起碼有上千人。
她看到了傅無神,和幾位副院長站在呂千秋的後面。
這是整個內院的夫子助教以及學生都來了嗎?
什麼事這麼隆重?
這時明櫻聽到前面傳來呂千秋沉重的聲音,“開陣!”
傳承塔外的陣被打開,在呂千秋的帶領下,眾人一一進入陣中。
明櫻再次看到了那兩座七層高的塔,玄黑色又泛著點金光,在陽光下依然肅穆寒冷。
萬夜幾人不知發生何事,想問,見武恒飛幾個世家子弟嚴肅中帶著幾分悲涼,顯然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不止武恒飛等人,所有人的表情皆是如此,整個傳承塔前站了一千多人,卻跟沒站人似的,連呼吸聲都輕得聽不到。
幾人疑惑不解,卻是沒有出聲。
“迎英魂!”
一聲悲壯的高喝後,一千多人迅速向兩邊分開,明櫻幾人隨著人流站在了左邊,露出中間兩米左右寬的通道。
通道儘頭,朱夫子和另外兩名夫子,一人手中捧著一個半尺長寬的正方形盒子,那盒子的材質,跟建造傳承塔的材質,似乎一模一樣。
玄黑色泛著金光,陽光下依然讓人感覺寒意逼人。
明櫻突然間明白了,那裡面裝的是什麼。
三位夫子後面跟著白曉笙、武澈、紀鬆等十六名從戰場曆練回來的天才,個個眼角猩紅,面容哀慼。
其中六人手中捧著一個瓷白色的小罐子。
十九人緩緩從通道儘頭,走向傳承塔。
不少夫子和學生們,已經紅了眼睛。
“年初,武院以朱洪夫子為代表的五位夫子,帶領戊級二十名天才,去前線曆練,如今歸來三位夫子,十六名天才
“壯烈犧牲兩位夫子、四名天才。他們分别是,白樺白夫子、馬文宇馬伕子,以及何文哲、餘天歌、賀梓期、張紅玉
“其中,白夫子、何文哲、餘天歌,臨死前留下傳承之力
“送英雄傳承之力,入傳承塔!”
傳承塔帶著鉚釘的厚重大門緩緩打開,看守傳承塔的何天,一瘸一拐,領著朱洪三位夫子,走向傳承塔前,打開了盒子。
沒人看到那傳承之力是何模樣,是淺黃色、淺藍色,還是帶著淡淡紫色。
是圓形、長形、方形,還是不規則的。
當時雖知這些傳承之力是如何來的,心裡卻沒有太深的感觸。
如今,她的腦子裡卻不由自主浮現數道模糊身影。
死去的夫子,也許跟朱夫子一樣,刻板又守規矩,看到自己學生被揍,又氣又想護短又無可奈何。
死去的天才,也許跟紀鬆武澈等人一樣,少年英雄,意氣風發,不服輸、不畏戰,又偶爾嘴賤惹來眾人群毆,被揍得嗷嗷叫。
如今他們戰死,一部分留下傳承之力,隻能留待有緣人在接受他們的傳承之力時,一窺英姿。
明櫻的心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傳承塔的大門緩緩關上。
緊接著,似乎有人開啟了陣法,兩座傳承塔後方,突然出現祠堂一樣的建築群。
正中一間上方懸掛著一塊牌匾:青龍墓。
大門打開,裡面是密密麻麻的牌位。
青龍墓裡,擺放著青龍武院去前線戰死的英雄牌位。
明櫻彷彿看到在羅家村去祭拜原主爹孃時,那延綿起伏的墳頭與墓碑。
“送英雄,入青龍墓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領著白曉笙、武澈、紀鬆六人,將骨灰盒放到了祠堂一角。
隨後,祠堂大門關上。
儀式就這樣結束了。
沒人多說什麼,向來喜歡抓著機會忽悠的呂千秋,也隻是將戰死的幾人的名字說了一遍,一句多餘的廢話也沒有。
一切,早已無需多言。
帶著沉重的心情和步伐,人群漸漸散去。
“紀小弟,敢不敢接受哥哥的挑戰!?”萬夜突然衝著紀鬆吼道。
紀鬆雙眼通紅,神情悲慼,聞言抬起頭,衝著萬夜發狠冷笑,“不敢的是孫子!”
“武澈,我想跟你再正式比一場!”武恒飛也大聲道。
武澈冷聲道:“下次我一定不會再放水!”
“宋子昂,你不是想打我嗎?那咱們過兩天痛快打一場!”武恒英高聲道。
“不打到你喊爺爺,老子跟你姓!”宋子昂咬牙切齒。
朱洪皺了下眉頭,楊夫子卻微笑著道:“朱夫子啊,你就别瞎操心了
“這些孩子們,都有著七竅玲瓏心,還有什麼比酣暢淋漓地打幾架,更能舒緩心中悲痛的?”
“不想死,唯有強,更強,最強!”
“武師,隻有在不斷戰鬥中變強,再變強,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這樣,挺好,瞧瞧這些孩子們,多生動,多鮮活,多有生命力
楊夫子唏噓道:“若當初他們在武院也這樣,去了戰場,還會那麼快戰死嗎?”
是啊,若能再強些,也許死的就是那些東吳人,而不是他們。
朱洪沉默不語。
“走吧,前線的事情,院長還想多瞭解一下
“夫子助教擴招那裡,今天的考覈快開始了,朱夫子有空的話過去看看
兩人邊說邊走,身形很快消失。
彭淮明三人和黎冬梧跑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挑戰戊級的師兄們?”彭淮明不解道。
武恒飛簡單解釋了一番。
“所以戊級的那些師兄,個個那幅模樣,是被你們揍的?”黎冬梧吃驚道。
“當然!”萬夜得意道:“除了小櫻櫻,我揍的最狠了
黎冬梧豎了個大拇指。
彭淮明三人羨慕得不行,“早知道我們就晚點來武院了
“沒關係,我們剛才又向他們挑戰了,你看中誰,就去跟誰挑戰!”萬夜慫恿道。
彭淮明猶豫了下,果斷走向武澈等人,對著許川拱手道:“這位師兄,我是今年擴招進來的彭淮明,我想向你挑戰!”
許川氣笑,“你們這是逮著我們幾個不鬆手了?不接受!找别人去!”
紀鬆他們接受,他不想,這群小兔崽子,太氣人了!
彭淮明握了握拳頭,學著萬夜剛才道:“這位師兄,你是不是不敢接受!?”
還沒離開的彭大千聽到,忍不住嘴角抽動。
他彭家的天才,向來沉穩低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囂張了?
許川再穩重,也是少年心性,哪經得起人當面這麼激?聞言冷笑,“既然你想捱揍,我成全你!”
彭淮明大喜,“多謝師兄!”
彭玉嬋和彭淮南有樣學樣,在戊級十六人裡挑了兩個對手。
明櫻在心中算了算,臉上笑開花,又多了好多銀子進賬!
“小櫻櫻,你不打算挑戰誰嗎?”萬夜好奇道。
明櫻相中了最強的白曉笙,不過現在實力差距有點大,看看再說。
還有武澈,她也想單獨交手試試,被武恒飛先預定了,那就以後再說,不急。
“去了秘境回來再說反正人又跑不掉。
明櫻道:“我有事問我師傅,先走了
她要問問傅無神,那塊小石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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