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先是下意識啊?了一聲,然後才回過了神說道:“他,他晚上和同事約了聚餐,說不過來了。”
常文錦聞言眼底也閃過一絲失落,隨即上前摸了摸秦艽的頭髮說道:“他們這段時間忙了這麼久,他這個做部門負責人的,肯定是要照拂照拂下屬的工作熱情的嘛,你别多想。”
秦艽低下頭沒有說話,片刻後邁步朝樓梯方向走了過去:“媽媽我回房間休息一下,您吃飯叫我。”
常文錦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隻好說道:“好,去吧。”
淩遊下班後,便帶著幾名同事,除了齊魯、傅紅岩、林熙等自己部門的人外,還叫上了這段時間以來被借調到自己這裡幫忙的兩個部門的處長和辦事員一起,去一個檔次適中的餐廳吃了飯,飯桌上,淩遊也破天荒的多喝了幾杯,自己部門的幾人知道他傷還沒好利索,幾度勸他少喝些,可淩遊卻覺得從自己來河東以來,就沒有像今晚這樣解脫過,可能是為了這近一年來所有遭遇都得以塵歸塵土歸土的一份釋懷;也可能是壓抑已久、憋著的一股勁終於釋放,淩遊不清楚,總之今晚的他,心中升起一種從所未有的痛快。
一頓飯過後,大家都十分儘興,傅紅岩和林熙等人都提出想要送淩遊回家,可卻都被淩遊拒絕了,因為吃飯的地方離他家不是很遠,他想自己走一走,吹吹風。
於是在送别了一眾人後,淩遊獨自邁步走在人群川流不息的路上,沿路一直走到了江邊,看著在都市的霓虹以及月光下被照耀的波光粼粼的江面,吹著夏日夜裡獨有的微風,回首著這一年來的種種過往。
他想起了那個滿目荒涼、貧窮且落後的柳山鎮;他想起了作威作福充當土皇帝的賈萬祥;他想起了原平穀縣書記趙成剛和其秘書在墜樓後,看向自己的絕望目光;他想到了普通上班族白弈在那棟爛尾樓前的痛哭;他想起了連最後一眼自己都沒能看上的孫雅嫻奶奶......
他不知道,不知道這一切種種,是否在今天都能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或者,是一個還帶著未知的問號。
想到這裡,他少有的選擇了逃避那些充斥在腦海裡的“問號”,至少今晚他不願再去想起。
一路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酒勁混合著細汗,讓淩遊感到了一陣疲倦,於是便加快了些腳步。
當走到小區門口時,淩遊看到此時的路邊停著一輛眼熟的銀色保時捷,他站穩腳步,閉上眼又睜開眼看了過去,而此時,車上的人也下了車。
這時,淩遊才看清了來人,正是秦艽;他也向前幾步迎了過去,還沒等他開口,就聽秦艽趕忙上前扶住了他,並埋怨道:“怎麼喝這麼多呀。”
當攙住淩遊後,秦艽看了看他剛剛走過來的路又接著問道:“怎麼沒有坐車回來,你走回來的?”
淩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帶著些憤慨的反問道:“你大晚上的怎麼又獨自出來了?現在東茂的涉案人員有很多都在潛逃抓捕中,遇到危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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