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淩遊和顧楠此時在這屋子裡,與這趙德升六目相對。
淩遊一伸手,找顧楠要來了顧楠身上的一盒香菸,發給了趙德升一支:“這兩天待的可還舒心?”
趙德升接過香菸,又拿過了淩遊手裡的打火機,點燃了煙之後,舒坦的翻了個白眼,向椅子後沉沉的靠了靠。
“好得很,很久沒睡得這麼踏實了。”趙德升仰著頭說道。
淩遊聞言淡淡一笑,然後說道:“你的老孃生活的很好,我派人去看望過她,對她說,你因為工作原因出差去外地學習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也請去了醫生,為她檢查過身體,老太太挺硬朗,對去的人,一個勁的誇你,說你有出息,農村老房子附近我安排了人負責保護,你放心吧。”
說罷,淩遊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至於你的愛人和孩子,他們心知肚明你犯事了,不過也被我安置了起來,我所說的安置,你應該明白;你的老母親暫且不提,但出於公事公辦,你的妻兒,有沒有利用過你的職務之便,為己謀私過,這需要日後的調查,但至於人身安全,你可以放心。”
趙德升聞言點了點頭:“我明白,明白的。”
淩遊嗯了一聲,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疊照片,第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是趙德升的妻子和兒子在專門負責稽留他們的賓館裡的照片。
趙德升低眉一看,見後點了點頭。
第二張照片,是去保護趙德升老母親的警員拍的,照片裡,老太太半頭的銀髮,笑的很開心,正與幾名便衣警察吃飯。
趙德升看到這張照片之後,卻比剛剛要動容,拿起來看了看,撫摸了一下老太太照片中的頭髮,頓時紅了眼眶。
淩遊看著面前的趙德升,倒是被他的這份孝心所感動,但同時也‘恨’他,恨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留下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太,如果日後他真的被判了刑,能不能親身去為老人家床前儘孝、養老送終都未可知了。
淩遊痛惡趙德升的貪念,可同時,他更痛恨這種貪唸的根源,那個去用錢色、用威逼利誘、用套路陷阱,坑害乾部的黑惡勢力羅昶。
淩遊雖然對趙德升痛恨,痛恨他利用手裡的職權,做了不該做的事,痛恨他利用手裡的職權間接的傷害到了一部分普通老百姓和合法商人,可他卻有對其有一絲理解。
他明白,一個普通農村家庭能夠走出來一個大學生有多不容易,更明白一個普通人,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到這個地步有多麼不容易,十年的寒窗苦、複雜的社會路,每一步都舉步維艱,需要步步為營才能做到。
所以淩遊知道,正是因為一個地方一個城市,黑惡分子和保護傘的勢力太過龐大,以至於沒有了製約,才叫這座城市,失去了公信力,白的一方,反而被黑的一方所吞噬掉,才釀成瞭如今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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