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對屋子裡的凶險無知無覺,還在外頭低聲說話:“你睡了嗎?我剛才做了個噩夢,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心跳的厲害,你若是沒睡,和娘說說話吧。”
蘇棠眼前一片混沌,手卻仍舊不老實,試圖摸索到什麼東西給金姨娘報信,可身體卻已經被男人抱得騰空,什麼都沒能摸到。
“不說話......是不是睡了......”
金姨孃的嘀咕聲傳過來,挾持她的男人明顯放鬆了些,可她的心跳卻越來越快,金姨娘不能走,她走了,自己也會被帶走的。
娘......
她心裡無聲地呼喊,可金姨娘素來為人著想,不會因為自己害怕就強行將蘇棠喊醒,所以在又等了半盞茶後外頭就傳來了一聲歎息——
“看來是真的睡了,明天再說吧。”
外頭響起腳步聲,是人走了。
娘,别走......
蘇棠拚命張開嘴,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男人卻低笑起來:“我說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就老老實實跟我回去吧。”
他騰出一個箱子,將蘇棠塞了進去,隨即扛著箱子出了門,可剛出門就被一頭撞在了腰上,箱子翻到在地,蘇棠滾落出來。
一人撲過來抱住了她:“棠兒?真的是你,我就說我剛才心跳得那麼厲害,你沒事吧?”
蘇棠險些喜極而泣,金姨娘沒走!
這一摔,她眼前清晰了些,也看見了正準備站起來的男人,她心頭狠狠一跳,試圖告訴金姨娘快喊人幫忙,可話還沒出口她就愣住了,周遭沒有人。
不管是門口的守衛,還是巡邏的將士,都不見了。
一股涼氣直衝頭頂,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為什麼太守死乞白賴非要秦峫住進他的太守府,因為若是在紮營,根本沒有人能靠近秦峫的營帳。
她掙紮著試圖站起來,金姨娘連忙抱住她,護著她往後退,動作間不停呼救,可聲音卻是顫抖的。
她雖然膽小怯懦,可不是沒有腦子,剛才起她就發現了周遭不對勁。
男人拔出了刀:“我本來不想殺人的,你們非要逼我,你記住了,這條人命不能算在殿下頭上,是你們自找的。”
蘇棠顫抖著擋在金姨娘身前:“你要帶我活著回去吧?你敢動我娘,我就自戕。”
金姨娘哆嗦著把她往身後拉,男人卻隻是嘲諷一笑:“自戕啊......這可麻煩了,不如我讓你重傷吧,反正隻剩一口氣,也算活著。”
他說著眯起眼睛,舉刀對著蘇棠的要害筆畫,神情間對人命的漠視看得母女兩人遍體生寒。
“娘,快走。”
蘇棠低聲囑咐,現在看來是逃不過了,但至少跑掉一個是一個。
金姨娘卻沒說話,就在蘇棠要衝過去的時候,金姨娘卻將她往旁邊用力一推,朝著男人狠狠撞了過去。
“棠兒,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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