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舊點點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期待:“殿下,受了罰他們以後應該就不敢再犯了吧?”
太子抓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邊來:“哪有那麼容易,若是這些紈絝當真服管教,也不會讓京城年年都不太平......你看看,這都是往年的卷宗。”
蘇棠毫不意外,垂眼自那四十杖上頭掃了一眼,面露驚訝:“竟然是罰四十杖嗎?我先前遇見過受了罰的人,還能自己走呢,富貴人家的子弟就是不一樣,身子骨竟然這般好。”
太子眉頭蹙起:“你當真遇見過?”
蘇棠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點頭:“是見過......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你立功了,”太子掃了眼卷宗,“是孤太久沒過問朝事,險些就縱容了這些敗類。”
他起身往外走,蘇棠擺出一臉茫然來一路送他出了門。
等人走出去很遠,福壽一回頭還能看見她站在門口。
“看什麼?”
太子斜睨他一眼,福壽連忙回頭:“殿下,奴才可沒别的意思,就是覺得咱們側妃娘娘可真是個福星,隨意說了幾句話,就幫了您的忙。”
太子扯了下嘴角,似是因為這話而生了幾分歡喜。
可眼底卻閃過一絲複雜,真的隻是隨意說得嗎?上次她主動去尋自己,似乎也是因為這些官家子弟,這些人......
他垂下眸子,抬腳走了。
第二天蘇棠就從若風口中得到了一個訊息,說是太子仍舊按照大業律法判了那幾個官家子弟四十杖,隻是這次卻不是京兆府的人行刑,而是調了禁軍過去,而且是要當眾行刑,就是說哪怕那些官家子弟的家人想要收買禁軍放水,他們也是不敢的。
蘇棠心裡歡喜,她的目的達成了。
可卻仍舊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這次是狠狠責罰了他們,可下一次呢?
換人行刑終究不能解決問題,可她人微言輕,自保尚且艱難,别的真的管不了。
第二天她就尋了個藉口帶著若風出了宮,混在人群裡觀刑,她和金姨娘捱了那麼多藤條,總算也能見蘇金銘遭一回罪了。
對方被押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不屑,大約是覺得這次和以往一樣,走個過場就算了,見人群裡混著先前被他欺壓過的人,還啐了口唾沫:“囂張什麼?等爺爬起來,再去你家喝酒。”
那酒家慌忙避進了人群,顯然是覺得惹不起。
蘇金銘頓時得意起來,蘇家如今雖然官位沒升多少,可卻是實實在在的因為著書在肅王面前露了臉,有那麼大一尊佛在身後撐著,就算是太子在眼前,他都不怕。
想著上次出門時旁人對自己那大變的態度,他越發放肆:“要打板子是吧?使勁打,都别留情啊。”
這幅猖狂模樣看得百姓們竊竊私語,可卻沒人敢當面說什麼,反而紛紛迴避了他看過來的目光,這讓蘇金銘越發得意,連其他官家子弟都被他竄動,紛紛開始叫囂。
若風緊緊抓著蘇棠的胳膊,看得咬牙切齒:“這人真討厭。”
蘇棠沒言語,隻是躲在人群裡看著蘇金銘。
他不用旁人動手,已經自己趴在了刑凳上,動作間還在和旁邊的人說話:“聽說醉香樓來了個清官,回頭咱們去給她開苞,打完就去......”
話音未落,禁軍已經掄起刑杖,朝著他屁股就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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