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即,他親自將那株胭脂雪移到盆中,交由哀家親手照料。
他還說,有朝一日若是能還天下太平,他便重建白洛寺,並且與哀家一起,定重回白洛寺還願……”
“唉……”
伴隨著太後的一聲歎息,佛珠不自覺停頓,“隻可惜先皇雖然重建了白洛寺,但到底國務繁忙,始終沒有機會帶哀家一同還願……
而哀家雖然有心,但常年居住深宮,卻也沒機會前往白洛寺替先皇還願。
為此,哀家心裡總覺得愧疚。
隻有偶爾看見胭脂雪時,才能稍微安心,稍微好受一點……”
“唉。”
眾人聽聞,紛紛歎氣,為太後表示可惜。
唯有阮雲珊心驚肉跳,眼前發黑。
震驚地瞪了香薇一眼,正當她悔得腸青,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裡,帶著頭上的牡丹從人世間消失的時候……
花月容笑著提議,“母後,聽說您那株胭脂雪近兩日也來了?何不搬出來讓大傢夥見識見識呢?也解解大傢夥的好奇……”
“是啊……”
眾人或是好奇,或是想看熱鬨,紛紛點頭附和。
唯有趙淮南察覺不對,望著自家女兒頭上莫名多出的兩朵牡丹,心中逐漸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在眾人各異的心思中,很快,那株胭脂雪被搬了出來。
眾人望著胭脂雪上明顯被掐斷的兩截花枝,又望著阮雲珊慘白的面色和頭上素粉如仙的兩朵牡丹,驚訝地忙看向太後。
太後手指靜靜撥著佛珠,沉著面一言不發。
“這……”
花月容一臉驚訝,忙看向負責搬花的香茉,“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
一臉惶恐地,香茉連忙跪下,“太後孃娘明鑒,皇後孃娘明鑒,奴婢剛才進入暖房第一眼看見胭脂雪的時候,胭脂雪就已經是這樣了……”
“不可能,胭脂雪今早上還好好的。”
花月容說著,求證的目光看向了阮雲綺,“懿貴妃,今早上胭脂雪到底如何,你還記得吧?”
“嗯。”
再次被夾在花月容和端貴妃之間,阮雲綺無奈點頭,隻能說實話,“這胭脂雪,今早上確實好好的……”
“太後孃娘,臣女罪該萬死……”
知道自己絕逃不掉,也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給算計了,阮雲珊倉惶摘下發間的牡丹捧在手裡,連忙跪下磕頭,“太後孃娘明鑒,皇後孃娘明鑒,這牡丹是剛才臣女去換衣裳的時候,香薇說臣女氣色不好,特意摘來幫臣女戴上的。
臣女絕不知道這牡丹是太後孃娘所有,也絕不知道這牡丹竟然這麼重要……”
說著,她右手伸出三指發誓,向太後發誓,“太後孃娘,臣女但凡知道一點,但凡有一點點不敬之心,可教臣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你怎敢!”
見阮雲珊在這種場合竟然說死,趙淮南嚇了一跳,連忙從席上踉蹌下來,狠狠給了阮雲珊一巴掌,指著她便罵,“你,你這糊塗丫頭,你怎麼這麼傻啊!
人家推你你就下水,人家給你花你就戴,人家趕明要是給你毒藥,難道你也往肚子裡吞嗎?”
“母親,我……”
“你什麼你!”
氣得瞪了阮雲珊一眼,不許她再胡亂說話,趙淮南連忙跪下也給太後磕頭,“太後孃娘明鑒,皇後孃娘明鑒,雲珊她隻是年紀小不經事,性格單純容易被人矇騙而已。她心中一向敬重先帝敬重太後,她絕做不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
“退一萬步講……”
趙淮南頓了一下,咬了咬牙看向太後,“太後孃娘您明鑒,即便雲珊她真是膽大包天,可當時待在暖房裡的,並非隻有她一個人。
雲羅隻是外命婦,或許不知道這胭脂雪意味著什麼。
但香薇不可能不知道!
當時的情況,香薇應當也在,若果真是雲珊自作主張折了牡丹,那香薇為何會沒有阻止?為何會任由著雲珊將牡丹堂而皇之戴在頭上!”-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