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沒有問題吧?”
檢查完畢,還未待香茉和阿月開口,阮雲珊立刻追問。
“沒有問題,阮小姐的指甲很乾淨。”
笑著衝阮雲珊點了點頭,阿月心裡面鬆了口氣。
與身邊面色發沉的香茉對視一眼之後,兩個人點了點頭,很快便又來到了跪在阮雲珊身邊的香薇面前。
見香薇面色驚慌,手腕被阮雲羅攥著,仍舊緊握著拳頭的樣子……香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揚聲提醒道:“香薇,你實話實說吧,這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伸出手指。
若你問心無愧指甲乾淨,那太後孃娘和皇後孃娘自然會為你做主。
如果真是你做的……那你實在辜負了皇後孃娘對你的一番信任,更該回頭是岸,乖乖領罪受罰才是……”
“我……”
香薇顫了一下,回過神來。
知道自己已入窮巷無可辯解,她連忙流著淚拚命向大殿磕頭,“請太後孃娘饒命,請皇後孃娘饒命,此事全都是奴婢的錯!
因為奴婢與香緹情同姐妹,實在不忿她因為一點小錯便被打入浣衣局,所以才想要給阮小姐一點厲害嚐嚐,好為香緹出一口氣……”
聲音越來越小,她拚命磕頭求饒,“太後孃娘皇後孃娘,求您二位千萬留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行了。”
直到香薇額頭磕出了鮮血,花月容這才叫停。
然後一臉痛心疾首地,她揚聲數落道:“香薇,虧得本宮這麼信任你!本宮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糊塗,竟能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哼,你光惦記著你與香緹情同姐妹,但你也該清楚,香緹今日為什麼會被打入浣衣局。她毛手毛腳將阮小姐連累下水,那本就是她應該承受的責罰!香薇,你黑白不分,不知道好好教教她也便罷了,竟然還敢擅動太後孃孃的胭脂雪,你知不知你這是什麼罪名?
這要不是今日太後孃娘八十大壽避諱血光,本宮早喊人將你拖出去亂棍打……”
吞下最後一個死字,花月容一臉愧疚地起身。
向主位的太後孃娘行了個禮,她主動請罪道:“母後,臣妾有罪。今日之事,全怪臣妾禦下無方才鬨成這樣,請母後千萬責罰……”
“行了。”
疲憊地歎了口氣,太後捏著佛珠緩緩起身。
在身邊老嬤嬤的安撫下,她邊向殿外離開,邊淡淡令道:“今日,皇後禦下不嚴失察失職,罰抄百遍《佛說八大人覺經》,禁足三天,以儆效尤。
香薇栽贓陷害,以下犯上,妄動先帝遺物,本應交由慎刑司亂棍打死。但之前皇後既說任憑懿貴妃處置,那這件事,便交由懿貴妃做主吧。”
“至於阮夫人和阮小姐……”
緩緩走到萬壽殿門口,太後頓住腳步。
仰頭望著天上不由分說強勢翻湧的紛紛大雪,她無聲歎了口氣。
披起狐裘,接過手爐,她淡淡下令,“阮夫人機智過人,查案有功,賞玉如意一對。阮小姐遭人陷害,無辜受驚,賞貢品青狐裘一件。
另,阮小姐品貌出眾,性情純貞,著令賜婚二皇子,於臘月初八吉時完婚……”
說完,在一陣“太後聖明”的山呼聲中,她邁步離開了萬壽殿。
“恭送太後孃娘,太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整齊的恭送聲中,直到太後走遠,皇後也直起身體之後,眾人這才紛紛起身。
於是整個萬壽殿內,便隻剩下香薇還瑟瑟發抖地跪著,等待著阮雲綺發落。
阮雲綺心裡面恨不得直接殺了香薇。
但畢竟剛才花月容也說了,今兒是太後孃孃的壽辰。
為了避諱血光,少添殺孽,阮雲綺不能殺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地令道:“來人,既然香薇自稱與香緹情同姐妹,還口口聲聲地為香緹不平,那便將她也打入浣衣局,去與香緹作伴去吧。”
“是。”
門外的侍衛們答應著,立刻進來將香薇拖了出去。
待到香薇被拖出萬壽殿後,阮雲綺收回視線,笑著看向花月容,“皇後孃娘,您覺得,嬪妾這麼處置是否合適呢?”
“合適,當然合適。”
涼涼地笑了一聲,花月容推脫身體不適,向眾命婦點了點頭,也提前離開。
一場壽宴就此不歡而散。
翌日。
為了想辦法接近二皇子,尹筱柔便在桓王府附近轉悠了一圈。
當無意中打聽到二皇子與阮雲珊被賜婚的訊息之後,她心中一喜。邊心想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她立刻轉身回府,直奔隨風園阮雲羅的住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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