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雲應道,“是,可是小姐,為何還要告訴太子妃,讓他們也去查呢?”
薑煙笑了笑道:“自然是給太子一個立功的機會。”
其實薑煙心裡懷疑的對象還是豫妃,能在小郡主的碗上動手腳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想到,再者這所謂的奇花毒,也是冷門的毒藥。
那麼她勢必是懂藥理或者身邊有懂藥理之人,不然也不會想出食物相剋這一方法,讓人查不到毒,又讓人的身體日益虛弱,直至死亡。
最後一點,她對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手,更别說旁人了,薑煙想著忽然又想到皇上,皇上這幾日看著倒是精神不少,也不咳嗽了。
除了年輕妃嬪,當下就屬豫妃風頭正盛了。
會不會也是豫妃...有什麼良藥?不過她暫時不得而知,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件事,因為太後已經無法起身了。
太醫說,就在這幾日了。
昭容公主日夜陪著,皇上和宮中妃嬪也都每日前來請安,但太後已經連給一個眼神都難了。
薑煙也整日陪著太後,但她心裡難過,都說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可讓她親眼看著曾經還健朗的老太太逐漸變的蒼老又脆弱。
她親眼看著一個人的生機在一點一點的流逝,目光渾濁,渾身僵硬無法動彈,這也是一種酷刑,讓人無端生出絕望來。
“長...寧”床上虛弱的聲音喊她,薑煙正靠在一邊閉目養神,聽見聲響忙起身過去,“太後孃娘?”
“祖母...要走了。”連日來太後都說不出話,這日倒是突然開口說話,薑煙心裡咯噔一下,怕是太後真的大限將至。
“祖母,長寧去叫公主和皇後孃娘。”薑煙輕聲說道,唯恐嚇著太後。
誰知太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已經失了血色的唇一張一合,“你...陪著...祖...母”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昭容公主和皇後孃娘都是午休,隻有薑煙不想睡午覺,自覺提出來陪伴太後。
薑煙坐在床邊,握上太後的手問道:“祖母,可要吃點什麼?”
太後的眼神似乎清明瞭不少,她像個小孩似的眨了眨眼說道:“想吃...冰。”
薑煙想了想說道:“也不是難事,祖母你等我一下,我去讓人做。”
宮裡一直有冬日儲冰的習慣,留著夏天拿出來用,薑煙命人吩咐下去做碗冰沙來,又擔心禦膳房的人弄的她不滿意,竟親自盯在禦膳房看著做完才端到太後面前。
太後掙紮著撐著身體想坐起來,薑煙放下手中的托盤,連忙扶住她半坐起身,又在她身後塞了一個靠枕,讓她舒服的靠著。
然後才端著冰沙遞給太後說道:“太後孃娘,您試試,這是牛乳冰。”
薑煙托著碗,太後自己拿了勺子顫抖著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忽然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好像胸中火燒般的熾熱終於被緩解。
“還得是...你,若是你母親,定然...不肯我喝...這東西。”太後還是虛弱,說幾個字便要緩一緩,然後才能把話說清。
薑煙乖巧的笑著,自己也吃了一口,說道:“祖母想吃什麼,儘管告訴長寧,長寧讓人去做。”
太後緩緩點了點頭,又大口大口的舀著冰沙吃,竟然將這碗冰沙都吃的隻剩下個底。
薑煙將碗放在一旁,又扶著太後躺下,但太後襬了擺手拒絕,仍要靠著,又在床裡側的被子裡和摸索。
一會兒摸出來一把小金鑰匙遞給薑煙,小金鑰匙上還鑲嵌了一顆指甲大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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