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當即應道:“是!”
蘭瑾四下環顧,這偏殿一如尋常,但目光掃到梳妝檯時,他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刺著他的眼睛。
他快步走到台前,果然那枚碧綠扳指正安靜的躺在梳妝檯上,而在扳指的旁邊,是紫玉手鐲,然後是他送他的耳環和各種飾物。
她竟一樣都不帶走!
蘭瑾一瞬間心如刀絞,他閉了閉眼,聲音幾乎到了冰點,“青玉,你說,她是被人擄走的?”
青玉心知事關重大,也不敢有任何隱瞞,額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道:“是...是主子迷暈了奴婢......”
蘭瑾心裡彷彿有道牆轟然坍塌。
“告訴我,不怕我跑了?”
“那你跑嗎?”
“不跑。”
昔日言語彷彿還在耳旁,如今想來真是諷刺,連出逃的路,都是他親自教她的。
“風一,請長老回殿,把司棋關押起來,青玉...交給風二。”蘭瑾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旁人再說什麼,他也都聽不見。
蘭瑾獨自出了偏殿,此時城中已然寂靜,已是到了後半夜了。
他舉步往竹子山走去,無人敢攔。
竹屋門微敞,蘭瑾走進去,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常,有迷煙點過的味道,還有...隱隱的一股即將消散的...血腥味。
他緊緊握拳,卻又無力的似乎握不緊,蘭瑾又往山上繼續走,儘管夜色黑濃,但藉著月光,他似乎察覺到有踩踏過的痕跡。
他繼續往上走,在接近洞口時,餘光瞥到一抹銀黃,是衣服的一角,可憐兮兮的勾在枯樹枝上。
蘭瑾取下收在袖口,沿原路返回。
“咻”
利箭破空而出,黑衣人來不及反應就被釘在身後的樹上,他吐出一口血道:“什麼...人!”
玄袍男子漸漸從黑暗處走出,藉著月光打量躺在地上的女子,她手腳被縛,儘管閉著眼毫無聲息,臉上也有一道一指長的傷口,但仍然掩不住她的絕色。
玄袍男子靜靜的打量她,她似乎動了動,睫毛微顫。玄袍男子愣了一下,旋即蹲下身試探她的鼻息。
“沒死?遇見我,你還是真是命大。”玄袍男子小心的避開她胸口的傷將她抱起,藉著月色下了山,隨口吩咐了一句,“帶走!”
黑暗中傳來整齊的一聲,“是!”
薑煙胸口鈍痛,意識迷離,但她又能感覺到周身,似乎有人按著她的手腳不讓她動,但她的胸口的疼痛又讓她忍不住的想要掙紮。
“王爺,她傷勢過重,奴婢儘力了。”黃衣女子對著玄袍男子恭敬道。
玄景川站在床前,目光在薑煙臉上流轉,黃衣女子見狀又道:“她臉上的傷不重,好生養著,可恢複如初。”
玄景川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她的領口敞開,胸口被紗布纏住,隻露出鎖骨位置瑩白似雪的肌膚。
他輕哼一聲,隨性說道:“且養著吧。”
黃衣女子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恭敬道:“是”
北辰的冬日格外冷些,然而再冷的日子也有過去的一天,春天的枝芽正在慢慢的冒尖。
薑煙修養了三個多月,終於大好,此時正仰頭看著院子裡的一棵梨樹。
岑姑進來時就看見薑煙微仰著頭看樹,她個子高挑,身材纖細,聽見動靜側頭看她,淺笑喊她道:“岑姑。”
岑姑扶著薑煙進屋,嘴裡唸叨她,“天還冷著,姑娘出來做什麼?”
薑煙笑道:“在屋裡待悶了,出來走走。”
她從甦醒到現在,就待在這一方小院,小院隻有三間屋子,她身邊也隻有一個醫女跟著她伺候,就是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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