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不再看她的本子,直視著前方說道:“你注意到沒有,來這裡的人都是一些官家子弟。”
“有錢的二傻子,不僅如此,這家茶館還請了樂妓,你可聽到有琴聲傳來?”
綠雲回憶了一番,發現果真如如此,“還是小姐厲害。”
馬車越駛越慢,薑煙撩開窗簾往外看去,發現已經快要到薑府,“怎麼慢下來了?”她問道。
趕車的白易聞言稟報道:“主子,府門堵住了,好像在卸貨?”
薑煙聽的雲裡霧裡,乾脆掀開簾子自己瞧一瞧,這一瞧,她就明白了,府裡要辦喜事迎娶公主,自然得置辦一些新物件。
瞧瞧這上好的梨花木桌椅,不知道她祖母是不是得心疼的睡不著覺。
薑煙原先還抱著與祖母和睦相處的目的去的,但祖母實在看不上她,在她一番旁敲側擊之下才知曉。
祖母要她下嫁,竟然隻是為了償還乳母的救命之恩,她實在想不通,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要犧牲旁人的幸福。
薑煙從側門進了府,回到院子發現薑雪早已等在門口,見到她回來,淺淺一笑說道:“我還當你不回來了呢。”
薑煙上前道:“怎麼會呢?再怎麼樣家也是要的。”
薑雪聽著她語氣裡的自嘲,安慰道:“祖母隻是一時想不開,你的姻緣還有父親在前面擋著呢,由不得祖母一個人做主。”
薑煙歎了口氣,“我倒希望是這樣,可我也擔心祖母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
薑雪眼前浮現出老祖宗在時的情景,一時也心裡堵的慌。
薑煙帶著薑雪進屋,春意融融,院子裡的野花野草開始嶄露頭角,浮出綠意來。空氣中依舊帶著絲絲冷意,是那種被暖意衝散寒氣帶來的冷。
屋子裡也不再生炭爐,薑煙拉著薑雪坐下問道:“姐姐來找我什麼事?”
薑雪佯裝不滿道:“你倒是快活,將府裡交際的活都留給了我,這宴會啊,我是實在參加不動了。”
薑煙接過綠雲遞上來的茶,親自放在薑雪手上,說道:“怎麼會呢,姐姐是府裡的嫡女,這交際的活兒,理應是姐姐的。”
一聽這話,薑雪也差點接不上來,幽怨的望著她道:“不然,讓給你?”
薑煙連連擺手,“可别,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說出去讓人笑話。”
薑雪輕笑,用帕子捂住了嘴,儼然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樣,她拉住薑煙的手,一副霸道的模樣,“我不管,這陸府的春日宴,你是一定要同我一起去的。”
薑煙皺著眉頭問道:“陸府?哪個陸府?”
薑雪一臉“就是那個啊”,薑煙大著膽子猜測,“陸知意?”
薑雪重重的一點頭,“就是那個陸府,你得同我一起去,聽說昭容公主也被邀請了,就是不知道去不去。”
薑煙被纏的沒了法子,終於點頭應下,“行啦,我同你一起去。”
薑雪達到目的,也不再多留,當下就要回去,“我先回去了,到時我來喊你。”
薑煙一臉壞笑的拉住薑雪,“什麼事這麼急的趕著回去?”
薑雪臉頰微紅,甩開她的手,“小孩子别多問。”
“咦!”薑煙一臉的鄙夷,鬆開了手,“走吧走吧,快走吧,别讓盛王殿下久等了。”
薑雪一走,薑煙就靠在了椅背上,認真說起來,她除了冬至宴,確實還沒有參加過别府的宴會呢。
别的庶女都想儘辦法參加各種宴會,試圖站在人前。薑煙卻很清楚,站在人前又如何,在這個時代,身份是壓死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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