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這般短的時間,又是奇襲,且眼前的蜀人水軍人數不足,哪怕動用了火舫,依然作用不大。
常勝眼睛不眨,冷冷看著面前,為數不多的西蜀戰船,一艘艘地沉入江裡。那些赴死而戰的西蜀水師,不斷化作一具具的浮屍。
“常勝小賊,你便隻會用些下三濫的伎倆!若我家的東方軍師在,你何敢如此!”
一艘戰船上,赴死的西蜀裨將,揚刀怒指。
隱約聽得清楚的常勝,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並非柳沉,他破蜀的心誌,早已經堅如磐石。
“殺常勝淡淡吐出一字。
漫天的飛矢,直直拋落到西蜀的零散戰船之上。
……
“急報!”二三騎的快馬,此時急急奔入成都。
正在王宮裡,翻著卷宗的丞令王詠,驚得抬起蒼老的臉龐。
“王丞令,大事不好,北渝軍師常勝……忽然出現在了恪州,此時已經渡江暮雲州,揚言要殺入成都!”
哐啷。
老王驚得起身,打翻了面前的硯台。
便在前幾日,為了追剿暴露的羊倌,成都還有一支三千人的郡兵,奔赴了涼地。
而且在之前,西蜀大軍儘出,奔赴到了與北渝決戰的前線。連著二三萬自行入伍的新軍,也被樊魯帶去了大宛關。
“這不可能王詠沉住臉色,“不管從鯉州,或是從涼地,從峪關,都有我西蜀的耳目,常勝如何能出現在江南!”
“王丞令,並無虛報,暮雲州巡邏水將吳休,已經戰死
王詠顫了顫身子,痛苦地揉著額頭。
彷彿神兵天降,那北渝的常勝,一下子就出現在這裡。明明是無路可來的。
“調集所有郡兵,到巴南城集合想了想,王詠迅速下令。
巴南城,是蜀州的東南面屏障,和峪關稱為蜀州二壁。
“另外,傳令給破涼將軍韓九,讓他帶著本部人馬,從南林郡趕來助戰——”
“王丞令——”
沒等王詠的第二道命令說完,一下子,又有斥候來報,聲音帶著悲痛。
“北渝人日夜行軍,從暮雲州羨道殺來,巴南城已經被攻破,守將李嵩戰死!”
王詠驚得身子不穩,整個人晃了晃,一口血灑在了案台的卷宗上。
……
“兵貴神速
夜風中,常勝回過頭,看著後方軍陣,已經生出疲意的北渝老卒軍。
他自然知,一路的急行,整支大軍已經疲憊不堪,但沒辦法,暴露之下,他必須趕在蜀人援軍會合之前,打亂整個局勢。
“蜀州大將,還有哪位?”
“應當是南林郡的屯兵將軍,韓九。另外,離得近些的,還有南海的李柳,以及交州王趙棟。涼州那邊,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也會有人馬趕回成都馳援
常勝垂頭,細想一後開口。
“厲程何在?”
“小軍師,某在不多時,一個北渝老將出列。
“厲程老將軍,你素來沉穩,此我分你兩千人,待攻蜀的戰事一起,你即刻帶著人馬,循著蜀道去峪關的方向,沿途中,在狹長隘口處燒起山火,堵住蜀人回成都的道路
“至秋,萬物可燃
常勝轉頭看著閻辟,聲音越發地清冷,“閻辟,你帶三千人,也做兩件事情。其一,毀掉暮雲州羨道的斷龍石。其二,收集白鷺郡一帶所有的戰船後,勒令附近的民夫百姓,投石木入江,攔截河道。若有不從者,你自可殺一儆百
暮雲州羨道的斷龍石,慶幸在先前,他用了夜襲之法,趁蜀人不備,迅速殺穿了羨道。
風中,常勝撥出一口氣。
“人之皆言,徐蜀王有皇龍之像,我常勝,便在蜀州此地,斬斷徐蜀王的龍氣!助我主公逐鹿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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