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被點名的尚書,侍郎紛紛跟著下跪,請求辭官。
“不準!”朱連毫不猶豫的否決,“朕必須查明真相給你們一個公道,屆時再辭官還鄉不遲!”
李邦華見狀決定再添一把火,他出班拱手說道:“臣李邦華彈劾內閣首輔魏藻德,德不配位,結黨營私,貪墨軍餉,欺君罔上!請陛下明察。”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在李邦華的帶領下,二十多個複讀機同時出班,請求查辦魏藻德。
魏藻德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以為用辭官威脅能使皇帝就範,沒料到崇禎不但毫不在意,甚至要趕儘殺絕。
怎麼辦?
魏藻德目光在朝堂上遊走,尋找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他不會輕易認輸,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想辦法自保。
當他看見跪在地上的成國公朱純臣時,頓時大喜。
明朝侯爵、伯爵無數,公爵卻少之又少。除了開國六公爵外,其餘基本是燕王朱棣清君側時冊封而來。
成國公朱純臣世襲公爵,家族底蘊豐厚,在朝中關係錯綜複雜。
有他擋在前面,崇禎絕不會把事情鬨大。
想到這,他朝朱純臣遞了個眼神。
朱純臣也被點了名,正愁不知如何應對,見內閣首輔朝他使眼色,頓時大喜。
達成統一戰線後兩人同時站起身。
魏藻德抱拳拱手,朝被點過名和沒點名的官員說道:“諸位,流賊犯境,京師告急,正是用人之際。沒想到,皇上竟要抄我等的家籌措軍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天缺餉抄我家,明天缺餉就會抄爾等的家,等滿朝文武被抄光了,他是不是要挖祖陵了?”
“君亂於上,臣治於下,不救其禍,則敗亡矣!”
“可悲,可憐,可笑!”
“我死不足惜,希望諸位王公大臣把此事記下來,後世人自有公道!”
魏藻德沒什麼真本事,卻因為能說,竟然在崇禎年間坐到了內閣首輔的位置。
可笑不可笑?
“大膽!來人,把魏藻德給我拿下!”王承恩第一個站了出來,身為崇禎內臣,他必須維護皇上的尊嚴。
門外的錦衣衛推門而入,見王承恩讓他們抓的人是內閣首輔,紛紛停下腳步看向崇禎。
他們可以無視王承恩,也可以無視駱養性和李若璉,但必須對那個男人言聽計從。
一眾朝臣的目光,也在崇禎和魏藻德之間遊蕩。
他們在等。
這些人不在乎魏藻德被抄家與否,在乎的是崇禎會不會為了籌措軍餉挨個抄家。
若是那樣,不如趁早聯合起來對抗。
朱連也知道,這些人在等。
在封建時代,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可以隨時隨地剝奪臣子、百姓的一切,包括生命。
但是有一個前提。
罪名!
隻要罪名合理,就能堵上百官,堵上讀書人,堵上天下老百姓的嘴。
想清楚這些,朱連冷冷一笑。
扣帽子這事他熟啊。
他甩了下衣袖,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如炬般在眾人的臉上掃過。
“諸位,你們都是我大明的朝臣。”
“你們當中有的人以勇著稱,有人能說善道,有的生性諂媚,有人生性奸詐。有人愛財,有人好色,有人戀權,有人圖名。”
“朕隻有一個人,該相信誰呢?”
“為了取得朕的信任,有些人就聯合起來欺騙朕;另一夥人為了自保,也隻能聯合,於是就有了黨爭!”
“閹黨也好,東林黨也罷,隻要能給朕辦實事,真心真意為大明好,你們私底下那些愛好朕可以假裝看不到。”
滿朝文武都是聰明人,他們聽出了崇禎話的意思。
在皇帝眼裡,沒有一個乾淨人。
隻要他願意,可以治任何人的罪。
想到這,滿朝文武同時低下頭。
“但是!”朱連話鋒一轉。
“魏藻德,你自崇禎十六年入閣至今,一無建白,僅倡議令百官捐助。如此無才無德之人,既不能以天下為己任,又不能想出治國之策,在其位不謀其證,誤君誤國,豈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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