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暗黑魔淵就是一個處在地獄的國家,魔翊是被押送進來卻不服管教起兵造反的奴隸,他在這個國家的必經之地上弄個山頭,凡是要去往這個國家的人,他都去努力把對方拐進山頭裡。
國家不服氣,出兵來打。
山大王的魔翊不光不害怕,還把一部分的兵也拐跑了。
久而久之,國家的人反而越來越少,
暗黑魔淵越來越虛空,他和魔尊的合作中,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給魔尊送去一部分力量。
他自己本來就沒有那個能力了,還要把為數不多的家產送給别人。
這一來二去之下,現在的暗黑魔淵,可以說是窮的褲衩子都沒了。
所以這也是他們擊潰這裡唯一的時機。
樓棄有著魔尊傳承,也有魔翊可以保駕護航,他們還是很有機會的。
鳳程懂了,一拍掌心:“明白了,趁他病,要他命。”
但要了暗黑魔淵的命的前提是,他們要趕緊從這一層又一層的幻境中出去。
黎漾撿起清風劍,努力抬爪把劍豎起來,朝著白玉手邊一戳。
“三師兄三師兄。”
她試圖安慰兩句:“我幫你詛咒暗黑魔淵。”
白玉低頭,映入眼簾的畫面就是一隻還沒有他腦袋大的小小王八,努力的將劍豎起來往上懟。
清風劍和黎漾之間的對比,就好比南方小土豆和山東大蔥。
她抬劍的姿勢像極了在強行搬運一個搬不動的東西,全身都晃晃悠悠的。
白玉心軟了一瞬,沒忍住輕笑出聲,一笑起來,眼眶莫名其妙的跟著紅了。
他問:“怎麼?也想詛咒他拉不出來屎?可是暗黑魔淵的原身是秘境,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不會拉屎的。”
黎漾好辛苦的想把清風劍送回白玉手裡,白玉沒想接。
她乾脆把劍插在地上,抱住劍刃的姿勢像極了在球球抱樹。
小王八傲嬌仰起鼻孔:“那你就小瞧我了,我有更惡毒的詛咒。”
别說白玉,其他人也都很好奇。
他們迫切想知道,黎漾這張王八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還能說出什麼樣的臟話。
見他們的目光彙聚過來,黎漾一激靈站起來,仰頭叉腰,很是驕傲的開始詛咒。
“我要詛咒被暗黑魔淵吃掉的靈魂都拉出最臭的屎。”
“……”
“……”
嗯,仔細想想,這確實是很惡毒的詛咒了。
惡毒到讓人有一種隱隱約約突如其來的反胃感。
沉默數秒,齊不離卑微的開口:“你覺得靈魂會拉屎嗎?”
她歪歪腦袋。
亮晶晶的眼珠子一下子變成了尷尬的小圓球。
黎漾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
被齊不離提及,她開始眼神漂移(???)
黎漾試圖給自己找補一下:“那要不,我詛咒被暗黑魔淵吃進去的靈魂,都會拉屎?”
“……”
原則上來說,至少她很有原則。
齊不離面無表情的點頭:“嗯,很好,祝你成功。”
黎漾不傻,能聽出他語調中的百分百不信任。
小王八心累歎氣,抬爪撐在清風劍上,給幾人留下一個三分悲傷三分痛苦四分疲憊的背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現在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齊不離:“???”
樓棄嘴角抽搐:“你要是實在沒事乾,要不幫我想想魔方該怎麼解開吧~”
她王八尾巴飛快數成一條直線。
黎漾一轉身,義正言辭的道:“我知道了……”
樓棄稍稍將視線偏移過去,以為她會有什麼好建議。然而她說的是:“我可以詛咒暗黑魔淵裡的靈魂都是話嘮,臭不死他我們可以吵死他。”
樓棄:“……”
樓棄選擇放棄治療。
與其把希望交給黎漾,還不如交給他的頭腦。
樓棄想著要不要用腦袋把魔方撞開。
視線的角落出現明晃晃的一抹光。
鳳程驚呆:“黎漾,你的綠腦門怎麼又發光了?”
“?”
樓棄猛然低下頭,一瞬間的功夫,感覺脖子差點被他自己扭掉了。
黎漾腦門的光,和剛才的一樣。
也就是說。
“樓棄,快看。”齊不離提醒。
他們一同看幻象的畫面。
白鶴帶著林涯跑到了死衚衕,左右都沒有路,而暗黑魔淵像個變態一樣跟在他們後面。
“桀桀桀,跑吧。”
他猙獰的笑:“你們越跑,我就越興奮。”
“……”
已經跑不掉了。
白鶴將林涯護在懷裡,在暗黑魔淵致命攻擊襲來的時候,他轉過身去,試圖用生命再幫林涯擋住那一擊。
也就是這個時候。
從上方懸崖的一處洞穴內,發出了和林涯身上同源的光。
那抹光猶如天神降世,頃刻間將二人暖暖罩住。
他們又一次活下來了。
白鶴回頭看過去,是一名劍修女子,長相秀麗溫柔,懸浮在半空之中。
她回過身,朝著二人露出一個安慰性的笑容。
“這是誰呀?”黎漾問。
在場的幾人中,隻有對曆史研究的深一點的齊不離,給了他們一個答案。
齊不離:“沒記錯的話,她叫花柔,是在林涯之前的上一任光靈根劍修。”
“?”她更加不解:“不是說光靈根劍修隻能存活一個人嗎?”
齊不離點頭。
“是的,花柔已經死了,他們現在看到的,是她被暗黑魔淵囚禁的靈魂。”
黎漾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花柔死之後,靈魂被囚禁在暗黑魔淵,但還沒有完全被暗黑魔淵控製,她還有一絲自主意識。
也算是林涯足夠幸運,他努力釋放光的時候,意外喚醒了花柔的靈魂。
見到他們再次獲救,黎漾眼睛亮晶晶,王八尾巴翹起來,像小奶狗一樣朝天搖來搖去,忍不住給出一個誇誇:“四師兄好厲害呀~”
花柔的出現,又一次給了他們生的希望。
白鶴恍惚片刻,禮貌的點了點頭。
如救星一般的光溫柔落在他身上。
他抬起手,竟然感覺到丟失的能力在飛快恢複。
齊不離解釋道:“我記得花柔曾經接受過一個治療術的傳承。”
和方一舟一樣,但她的治療術,更加的強大。
樓棄跟著開口:“其實修士的靈魂,脫離肉身之後,會比擁有肉身更加強大。”
如果真的要一個解釋,那就是已經死過的人,是絕對不會害怕再死一次的。
尋常修士作戰講究一個防守兼備,而像花柔這樣的靈魂,她完全不會去想防守這件事情,她可以更加全心的加入戰爭,甚至沒了肉身的種種約束,她可以將能力最大化。
沒什麼好害怕的,最壞的下場就是靈魂消失罷了,消失了也好。
靈魂能夠消失,對被暗黑魔淵囚禁的花柔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那便意味著真正的解脫。
也正是沒了恐懼,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為所求之道,貢獻最後的力量。
樓棄正了臉色,露出鮮有的尊重敬畏:“她在用她的靈魂修補白鶴的靈根。”
用一個天才的命,換另一個天才活下去的可能。
當時的白鶴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這是一場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遊戲,他隻以為花柔是從天而降來救下他們的,抱拳道:“多謝前輩。”
她反倒愣了愣神,笑著歎氣:“想不到,我也變成前輩了呢?”
她死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幾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幻象裡的花柔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林涯可能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大概每一個光靈根劍修對他們被追殺,視之為噩夢心魔的那段童年,都記憶猶新。
她俏皮眨了眨眼睛,抬手拉住白鶴,以靈魂之力帶著白鶴和林涯一起飛。
小林涯飛高高,一邊害怕一邊哭著誇誇:“姐姐,你好厲害呀~”
他們並沒有在逃。
可能白鶴想逃,但花柔的路徑與之截然不同。
她是往回飛的。
直接繞過暗黑魔淵的真身,在這裡面懸崖峭壁中繞圈圈。
與其說是逃跑,更不如說像臨死前放棄掙紮最後的浪漫。
“她要做什麼?”齊不離問。
樓棄搖頭:“不知道。”
黎漾心累的靠在清風劍上,同樣不解的抬爪敲敲清風劍。
她問:“嘿,你當時也在場,幫忙劇透一下唄?”
清風劍沒搭理她,
顯然,這把劍並不像驚鴻劍浮光劍一樣慣著熊孩子。
黎漾見狀,也不問了,乖乖的在它旁邊坐好,啟動乖巧寶寶看電影模式。
不得不說,接下來的畫面,是她看過的電影中,最燃的畫面。
花柔抬手捏住林涯的小臉。
來自靈魂冰涼卻又並不恐怖的觸感,讓他一時連哭唧唧都忘記了,睜大濕潤的雙眼。
花柔意味深長:“你還小,不過我相信,等你長大之後,會比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厲害。”
林涯不知不覺換成一個呆萌的小表情(??.??)
“聽不懂?”她溫柔的笑:“沒關係啊~”
花柔抬手擋住暗黑魔淵的攻擊,手腕被穿破,那處的靈魂一下散落成漫天的金色星星。
她漫不經心的收回星星,再次變回手的樣子,對著林涯道:“這次我們會救你出去,但下次,若再落入暗黑魔淵,我希望你能夠打敗他。”
小林涯注意到她的字眼,歪歪腦袋:“你們?”
可這恐怖血腥的世界裡,哪裡還有其他人?
她挑眉,格外霸氣。
“是的,我們~”
“……”
隨著她一聲下來,剛剛路過的幾個洞穴裡,幾乎同時綻放出光。
一個接著一個的劍修出現在他們身邊。
面對這樣的場景,黎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緊張的站起來。
“這些人是……”
齊不離也認不全了,不過他還能知道其中一兩個。
通過已知的,他推測出答案。
“他們是……在過去殉道的光靈根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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