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狗洞,直接鑽。
走到青樓……
林涯紅了臉,委屈巴巴的不知所措。
眾人:“……”
白玉跟著他爬牆下水鑽狗洞,已經炸毛了,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拐個彎會死嗎?”
徐司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就是啊,那個狗洞太小了,為師都閃到腰了。”
“……”
“……”
黎漾驚呆。
經過這次試驗,林涯覺得自己確實不行,隻能求助同門,他招了招手,幾人又蹲在一起。
白玉道:“還是我陪你去吧,不過令牌給我,我帶路,你不能瞎跑。”
林涯乖乖點頭。
黎漾:“……”
少女從石化的狀態脫離出來,揉了揉僵硬的小臉,試探性發問:“那個……你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她:“我們是劍修,可以直接遇見過去不用走路的。”
眾人再次沉默。
是啊,劍修直接飛上天,按照那條線飛就完了,哪裡有什麼路障狗洞?
徐司青乾笑兩聲:“哈哈哈,為師早就發現了……”
白玉也乾笑兩聲,然後瞥了林涯一眼:“那你自己過去吧,再見。”
林涯:“……”
雖是這麼說,白玉還是決定陪上一程,他也擔心林涯路上出事。
徐司青無奈搖頭,笑著小聲嘀咕:“傻小子,林涯在外的經驗,可比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還要多呢~”
也就是說,林涯不需要保護。
少年的背景神秘了些,能力出眾,就算迷路,或是遇到危險,也能第一時間自保。
黎漾歪頭:“師尊,你在說什麼?”
他挑眉:“沒什麼,我們先回家吧。”
似乎想到另一件事,青年變得無比認真:“我想和你們聊一聊。”
氣氛一下子,好像變得壓抑不少。
即便徐司青不開口,眾人也知道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問題。
既然鳳瑤解決了,丹王宗的問題搞定了,接下來的,就是樓棄……
黎漾看他們都沉著臉,便主動道:“那我們晚上烤肉吧,邊吃邊談,”
“……”
丹王宗。
萬劍宗眾人隨著方一舟一同前往禁閉之地。
“我怎麼覺得今天大家都很奇怪。”周遷邊走邊小聲問:“梅仁性這個人,又沒有人要真的殺他,他為何自殺?”
“大概是混不下去了吧。”肖輕舟頭腦簡單,伸了伸懶腰:“他就算活著,五宗也不允許這種品行不端的人在做宗主,丹王宗宗主必須換人,梅仁性的權勢沒了,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肖輕舟得出結論:“活成這樣,還不如死了呢。”
周遷皺了皺眉:“我總覺得不對勁。”
“行了行了。”肖輕舟拍他:“你難不成還心疼了?”
師兄弟兩人在路上打鬨起來。
萬劍宗宗主與齊不離走在前面。
老人家回頭,看到這樣的場景,無奈笑笑。
他問齊不離:“你有察覺到什麼嗎?”
齊不離老實搖頭:“沒有。”
萬劍宗宗主忍不住扶額。
他的這個宗門啊,除了周遷之外,都一群沒腦子的愣頭青。
梅仁性自殺肯定是存在疑點的。
他確實死了,屍體當著眾人的面火化的,不可能再複活,但他為什麼死,還是一個疑點。可惜了,他這幾個沒腦子的徒弟,估計是想不到這些。
萬劍宗宗主無奈的摸摸齊不離的頭,又一次唉聲歎氣:“以後出門多帶上週遷吧,有他在至少你們不會被人騙死。”
齊不離:“???”
可能别人家的永遠是最好的,比起自家的弟子,萬劍宗宗主現在更看好在前方帶路的方一舟。
少年換了一身素白衣裳,抱著兔兔,樣子安安靜靜的。
方一舟這個人,萬劍宗宗主以前並不喜歡,覺得他太過自傲,和大多數丹修一樣,都喜歡用鼻孔看人。
不過最近他看方一舟,還真是越看越喜歡。
少年的內心足夠強大,理智又堅定,丹王宗發生這樣的事情,宗主自殺,長老不在,他臨危不亂,能在第一時間捋清思路主持大局,毫不避諱的求助其他宗門。
道義感夠深,責任心夠強,是個好苗子。
萬劍宗宗主咬了咬牙,忽然還委屈上了。
禦風宗的黎漾也算是挺有腦子的,怎麼有腦子的都是别的宗門的呢。
他的宗門有什麼?隻有一群愣頭青。
再看齊不離,鳳瑤的死給他的傷害還是有的,他現在還在e。
方一舟輕聲道:“前輩,我們到了。”
眾人到了後山這邊,幾片山脈連接在一起,中間有著一個巨大的坑,是天然形成的,在坑的四周遍佈溶洞,聽說這就是丹王宗用來關押人的地方。
通常這裡可以隨便進的,隻不過是有人看守。
可這次不同。
看守的人不在,溶洞上空有著一個無形的封印,以幾張古怪的符文連接起來,籠罩整片山穀。
“符陣?”萬劍宗宗主皺眉。
他把劍扔出去觸碰了一下,嗡鳴之後,劍又回到他手上。
那陣法現行,又出現數十道符文。
“這符陣,是誰弄的?”萬劍宗宗主問。
方一舟迷茫的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他回頭看向丹王宗的師弟師妹。
眾人面面相覷,終於有人提出來:“是小……是鳳瑤。”
“鳳瑤是符修?”萬劍宗宗主更加疑慮。
那唯一見過的人小聲開口:“不是……是鳳瑤的朱雀,有一天夜裡,我聽到響動,出來看到了,鳳瑤體內出來一人,在這山穀裡佈下符陣。”
那便是魔鷹。
這名丹修平時本就是不愛說話的,那次看到這樣的場景,當時梅仁性也在身旁,他以為鳳瑤做的一切是被允許的,又更像宗門秘密,便沒有說出去。
如今想想,好像從那時開始,就已經不正常了。
方一舟眼皮跳動,立即問道:“你看到那一幕,是什麼時候?”
他想了想:“好像是半年前,啊,對,是大長老被關禁閉的第三天。”
大長老被關禁閉這件事情,鬨的挺大,大家都能有印象。
“……”
方一舟瞬間蒼白了臉。
萬劍宗宗主察覺不妙,立即吩咐:“先不要觸碰這裡,通知徐司青過來,在傳訊給太虛宗宗主。”
他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魔鷹是符修,那極寒之地的同道,現在可能很危險。”
自始至終,所有人都以為魔鷹是一個劍修。
但事實上,他和徐司青一樣是劍符雙修,隻不過一直在隱藏自己罷了。
能將這麼大的符陣放進丹王宗,且不會被别人發現。
就連剛剛徐司青上山算賬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這裡的異常,可憐魔鷹的實力足夠恐怖。
齊不離好像明白過來,問道:“那……丹王宗的弟子,和長老呢?”
“……”
“……”
萬劍宗宗主冷下臉,深吸一口氣:“我算明白,梅仁性為什麼要自殺了。”
“這樣的情況下,隻有兩個結果。”
“往好方向講,那些人都被關起來。”
“往壞方向說……”他沉沉道:“他們應該都生活在魔障之中,我們發現的晚了。”
半年,這半年來,又不知道梅仁性將多少長老弟子送進來。
萬劍宗宗主猜到了全過程。
以梅仁性的性格,應該是那時的大長老不聽他話,鳳瑤提出建議,將禁地變成一個陣法,並且保證從裡面出來的人都會乖乖聽從梅仁性的指示。
梅仁性信了,他一定是信了。
他將眼裡那些不乖的弟子一個個送進來,他也不知道陣法裡面會有什麼。
一直到今日,鳳瑤暴露之時。
梅仁性才能明白過這一切,他之所以自殺,也是明白了,一旦外人發現丹王宗真正的秘密,他活不成。
萬劍宗宗主咬了咬牙,忍不住罵道:“梅仁性這個蠢貨,我*。”
方一舟把兔兔放下。
小兔子慢悠悠的向前拱了兩步,然後害怕了,被這巨大的魔障驚到,又慫憋憋的回到方一舟腳下,抱住他的鞋子,探出小腦袋瓜偷看。
“我不明白,他是怎麼瞞住大家的?”肖輕舟問。
“隱蔽之術,是符修的必修課。”萬劍宗宗主歎氣:“魔族有一隱蔽術,是用正道修士的靈魂所熔鍊而成。在外人看,他夾雜正道氣息,完美的將魔障擋住。”
不敢想象,方一舟若是自卑一點,或自傲一點,不向他們求助,而是自己帶著丹王宗弟子過來試圖破陣的話。
恐怕丹王宗,是真的不複存在了。
萬劍宗宗主拍拍方一舟的肩,輕聲道:“這次你做的很好。”
許是知道真相,少年的眼神黯然。
再強大的人也沒辦法接受接二連三的變故。
他低聲問:“長老,還有我的師弟師妹,他們……”
到底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不過,萬劍宗宗主還是給了方一舟一針穩定劑:“應該不會死,無論是正道,還是魔族,丹修都是極其珍貴的存在。”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丹修魔障入體之後,更好控製。
魔族不可能把人都殺了,他們應該會選擇把這些人帶回去,為自己所用。
應該是這個結果,也隻能是這個結果。
方一舟揉了揉眼,溫柔點頭:“謝謝。”
至少這樣想,他們就都還活著。
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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