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冤了我徐家莊,來日定要去長陽的總司坊,遞一份訴狀卷宗,以證清白
來取酒的十幾個掌櫃,圍攏在莊前,頻頻點頭。
官頭皺眉,有些不知所措。
唯有那位滋事的肥胖掌櫃,還指著地上的糟酒味,喋喋不休。
“定然是餿酒!”
“呂奉,取三壇酒來
呂奉急忙後跑,不多時,便抱了三壇酒過來。
薑采薇吸了口大氣,將其中一罈拍開,瞬間,醇香的酒氣,便瀰漫在四周圍。
沒有二話,薑采薇捧起了酒罈,仰灌起來。
嬌弱的蛋兒臉,一下子被酒水潑濕,簪子滾落,盤著的驚鴻髻,滿頭黑髮如瀑般散開,飄在風中。
嘭。
一罈喝完,又抱起另一罈。
在旁的呂奉和許多莊人,驚得要攔住,都被薑采薇推開。
眼淚珠子滾入酒水,一同火辣地滾過喉嚨。
“還有誰說是糟酒!”
呂奉紅了眼睛,在他的身後,十幾個青壯也氣得圍過來。
官頭冷冷站著,眉頭越發地緊皺。
那位肥胖掌櫃,還想再多說幾句,冷不丁的,一騎黑衣人馬本來,隻剛剛掠過,肥胖掌櫃的人頭,便立即掉了地。
唯有那具屍身,還保持著叫囂的動作。
在場的官差皆是大驚,抬了頭,抽了刀,看著殺人的那一騎人影。
顧鷹冷冷地下了馬,一腳把無頭屍身踹倒。
“何敢殺人!”
“這人是反賊,若不信,去國姓侯府問
十幾個官差愣了愣,灰溜溜地收了刀,諂笑告辭後,立即取馬遁走。
顧鷹抬起了頭。
看著那位醉過去的徐家莊夫人,心底又湧上一股發澀。
小東家在邊關,正準備陷入死戰。二千裡外的馬蹄湖,卻是一場不知歸期的思念。
……
“死戰!”徐牧立在望州城頭,怒而抬臂。
在他的身後,二千餘的臉龐,憤怒而蕭殺。
望州城之前,不足十裡之地。
烈馬嘶啼的聲音,越來越近。有上千頭的蒼鷹,掠飛在半空之上,不時會壓下翅膀,急急掠過城頭。
十餘輛巨型投石車,高聳入雲,籠罩在一片濛濛的雲霧之中。密密麻麻的行軍方陣,踏碎了邊關的死寂。
一位厚重的虎甲人影,騎在一頭金甲戰馬之上,微微昂了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望州城。
繼而眯起眼睛,冷冷露出了笑容。
不得不說,這一場的戰事,很大的一個因素,是被望州城裡的這群人攪了。
截糧道,占望州。
十幾萬的北狄大軍,隻能放棄河州,複而攻取望州,再做打算。
呼延戈抬了抬手,有親衛匆匆走來,端上一碗燙熱的馬頭血。
端著碗,呼延戈仰頭飲儘,隨即,才驀然拔出來金色彎刀,遙指著望州城的方向。
“騰格裡!蒼狼白鹿!草原子民的帝國!”
“吼!”
一眼望不儘的北狄大軍裡,瞬間怒吼震天,彎刀錚鳴,馬弓空弦,交織成瘮人的畫面。
……
徐牧穩穩立在城頭,目光越發地沉著。
城頭的烽火台,已經燃了第九次狼煙。河州城的援軍,遠遠不見蹤影。
“東家,不是說狄狗缺糧草?怎的一點不像?”在城頭右側的封秋,語氣驀然凝重。
“看見那位北狄穀蠡王了麼徐牧伸手怒指。
北狄的穀蠡王,肯定會鼓舞了士氣,區區二千人守軍的望州,會很快打下。然後,望州城裡頭有的是糧食輜重。
所以,戰事拖得越久,北狄大軍缺糧衍生的問題,便會慢慢暴露。
“東家,看見了,聽說穀蠡王……是北狄的王侯了
鏘!
徐牧冷冷抽出了長劍,聲若如雷,震在每一個守城紀人的耳邊。
“軍有軍魂,那位穀蠡王,便是北狄十幾萬大軍的軍魂
“他死了,北狄大軍自然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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