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隻有五分鐘，就在裴以琛擰眉盯著它的時候，馬上就消失了十幾秒。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舒梨就像是能看到裡面一樣，她察覺到了異樣，就問：“怎麼了？”

“這裡有兩條線，紅的還是綠的？”裴以琛問舒梨，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快。

“什麼紅的綠的，我怎麼知道，你快往回跑！”

聽著舒梨著急的喊，裴以琛心裡很高興。

舒梨也會那麼緊張他，他還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真好，死了好像也不錯，這樣舒梨就會一輩子記住他了。

裴以琛苦中作樂地想。

“沒時間了舒梨，還有四分鐘，你替我選，剪紅的還是剪綠的？”

就算現在往回跑，也抵不過炸彈的威力，還有坍塌，反正都是九死一生。

“你别想讓我揹你的命！自私鬼！”

“我欠你的，不算你背。”裴以琛盯著越來越近的倒計時，反而沒有一開始的緊張了，“舒梨，你替我選吧，不管對不對，我都認了。”

舒梨聽著裴以琛像是超脫一樣對生死釋懷的語氣，心裡堵得慌。

他在鬼門關前面，她一句話就能決定他是踏進去還是退出來。

而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選。

“怎麼了梨梨？”霍複笙看見舒梨淚流滿面，瞬間就慌了神。

該不會裴以琛已經在裡面嗝屁了吧？

舒梨現在哪裡有空管其他的，她根本就聽不見去其他的聲音，也看不見其他人，耳邊隻有裴以琛催促她的選擇。

紅的還是綠的？

她一旦選錯了，他就會馬上粉身碎骨。

“你不選我就不剪了。”裴以琛說。

“混賬，你怎麼這個時候還威脅我？！”

“别哭，梨梨。”裴以琛終於叫了這個他想叫很久的昵稱，他怕他再不叫，以後就沒機會了，現在這種危急的情況，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一句梨梨讓舒梨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叫！

神經病！

“梨梨，叫我一聲哥哥好不好？就叫一次，我想聽。”裴以琛已經拿出剪刀，對著兩條線的中間。

舒梨帶著抽噎的哭腔開口：“以琛哥哥......”

“真好聽，真想天天聽你這麼叫。”裴以琛現在已經沒有遺憾了，雖然就像臨死前的威脅一樣，可能她都不想叫，但是又有什麼關係？總歸是他賺了。

“好了舒梨，真的沒時間了，還有一分鐘，你說剪紅的還是綠的？”裴以琛催促的聲音都是那麼溫柔，就像他們在討論天氣一樣稀鬆平常。

舒梨閉緊了眼，下定決心似的吸了一口氣，哽嚥著道：“紅的。”

他說過他討厭綠色，就像他被戴了綠帽一樣。

那就紅的吧。

“好。”裴以琛隻說了一個好字，就沒有下文了。

舒梨現在離出口有足夠遠，她本來已經忘了要走開，是霍聞宣強行把她拉走，她才反應過來。

要是爆炸了，她就會被殃及。

但是，爆炸了，裴以琛就屍骨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