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唐季風沒由來鬆了口氣，他真怕裴以堔一個犯傻就答應了。

以前的裴以堔，他百分百肯定不會答應，可是現在，還真不好說，他總覺得他這個好友現在有點......心理問題？

歐陽傾拿起裴以堔給他倒的酒，繼續開口：“剛才我是開玩笑的，裴總要是答應了就難辦了。”

裴以堔似乎開始失去耐心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你到底要什麼好處？”

“不如裴總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想知道那天舒梨去了哪裡？畢竟這算是隱私了，隨隨便便告訴别人也不太好。”歐陽傾忽然很有道德似的說。

這就是裴以堔不想找歐陽傾的原因，這個人非常難溝通，想撬開他的嘴巴很難，除非本人高興，否則什麼都問不出來。

裴以堔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我需要找到那天在我出車禍的時候，救我的人是誰。”

歐陽傾饒有興致地挑眉，然後嘲弄的笑了笑：“看來裴總又搞錯救命恩人了。”

他和顧安安和霍舒冉都有過合作，自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被這麼直白地嘲弄，裴以堔很難不生氣，他的手背青筋隱隱，隻是忍著不發作。

歐陽傾喝著紅酒，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裴以堔換了幾個坐姿，很明顯他的耐心快耗光了。

唐季風覺得歐陽傾這種人特别讓人上火，怪不得之前在法院門口就被霍聞宣給揍了，實在是讓人很難忍！

别說裴以堔，連他的拳頭都硬了。

歐陽傾放下酒杯，“我想起來了，那天聞宣沒空，舒梨放學就一個人回家了，她讀那所學校就在你車禍那條路，所以她還是很有可能路過的。”

“很有可能？”裴以堔不想要這麼模棱兩可的答案。

歐陽傾好心重複了一遍：“很有可能。”

“霍聞宣不在，那你呢？”裴以堔又問。

“我當然是跟著他啊。”歐陽傾說。

唐季風不信，“這種時候，霍聞宣那個妹控肯定會讓你跟著他妹妹，保護她。”

裴以堔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又看向歐陽傾。

歐陽傾就笑：“被你發現了。”

......

裴以堔深吸了一口氣，又點燃了一根菸。

歐陽傾點頭：“沒錯，那天我是和舒梨一起放學。”

“然後呢？”裴以堔有些迫不及待地問。

歐陽傾笑得很開心：“她救了一個人，一個在車禍裡差點就要變成燒豬的人，我勸她别理了，小心連自己也搭進去，但是她不聽，非要跑去救人。”

他看著裴以堔的眼睛說，那雙眼裡充滿了各種情緒，震驚，愕然，悔恨，還有很多他看不太懂的情緒。

歐陽傾心情很好地又喝了一口酒。

“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因為他知道車禍的主當事人就是裴氏集團總裁的獨生子，他不想霍家和他們扯上關係。

“舒梨的間歇性失憶症就是救你的時候磕到了腦袋，連救你這件事她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怎麼不能說是一種天註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