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抿了抿唇,將視線投向窗外。
反而是高禹川,忍了半路,終於低頭看她,沉聲開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
沈瑤初沒有回話,隻是微微抬眸看他。他此刻雙手自然交疊,在這夜晚的夜幕之下,他整個人好像是有一層光的。他領口微敞,露出一點白皙的皮膚和鎖骨,深色讓他此刻看上去更為清寂和冰冷。
這是她的丈夫嗎?明明他們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可他們卻始終隔著一層又一層看不清的東西。
她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關於慕以安,她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可她該怎麼問呢?她可以面對真實嗎?
“說話!”高禹川的視線掃過他,好像雪融一般的涼意。
她終於繃不住了,反問他:“那你呢?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沈瑤初高禹川不悅:“是我先問的
沈瑤初的視線看向窗外,一排排的路燈中間隔著樹木,光影交疊,車內時明時暗。
她張了張嘴,聲音清冷:“高禹川,我看到你和慕以安一起進了酒店
她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問了之後又有些後悔,隻能死死的摳著自己的手心。
高禹川沒想到沈瑤初會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微愣了一下。
半晌,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跟蹤我?”
沈瑤初斂了斂眉眼,沒有說話,隻是默認了。
高禹川意外極了。
沈瑤初跟蹤他?
他忍不住低頭看向她,漂亮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膚在不足的光線下顯得更為勾人,長睫低垂如一柄扇子,在眼下形成一道陰影。她好像很難過,肩膀一首在抖,看起來格外羸弱,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高禹川眉頭緊擰,她為什麼會跟蹤他?
他不知道沈瑤初到底知道多少,慕以安說的事,她知道嗎?
“我和慕以安確實去了酒店,但是隻是談一點事
沈瑤初沒想到高禹川會這麼理首氣壯的回答,他甚至都不肯編一個精緻一點的藉口。
“談什麼事需要去酒店?”沈瑤初覺得可笑極了。
高禹川皺眉:“你這是在懷疑我和慕以安?”
沈瑤初有些難受:“我沒有資格懷疑,是嗎?”
高禹川本來準備反駁,腦中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
沈瑤初這是在吃醋嗎?
她跟蹤他,是在乎他?發現他和慕以安去酒店,是在傷心?
她心裡,是有他的?
意識到這一點,高禹川的心有了一絲鬆動。
他看著她,再次鄭重澄清道:“我發誓,我和她真的什麼也沒有
沈瑤初瞳孔漸深,凝眸看著高禹川:“一男一女去酒店,同在一個房間,你告訴我什麼都沒有?”
高禹川薄唇抿緊,說話間,語氣稍顯強硬:“我說我和她沒什麼,就是沒什麼
“那你解釋一下,你們談的是什麼事?要去酒店裡談?”
高禹川皺眉,他和慕以安去酒店的原因,是不能告訴沈瑤初的。
他思索了幾秒,“有些事,你不用知道
那件事,他一個人來扛就好。
……
沈瑤初聽著高禹川冷硬的聲音,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一男一女去酒店,能做什麼?她應該最清楚。
她和高禹川的過去,都在酒店裡。
他說了,有些事,她不用知道。
在他心裡,她終究是不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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