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陸瑤哽嚥了。

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和陸建國對視。

對上陸瑤倔強的目光，陸建國的心臟像是被無數根針刺著，泛著密密麻麻的疼意，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艱難的吞嚥了好幾下，開口聲音就已沙啞。

“我，我對你好，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你是你孃的閨女，也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孩子，我當然會愛你。”

陸瑤仰起臉，極力穩住了情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陸瑤的笑容刺痛了陸建國的眼。

他閉了閉眼，語重心長地說道，“瑤瑤，我不是要怪你，我是在教你，換做别人，你現在已經在警察局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王彩芝，懷疑你孃的死跟她有關，你可以調查，我會全力配合你，但是你不能沒有證據就隨意說謊。”

陸瑤指使著他的雙眼，“爹，如果我孃的死真的跟王彩芝有關，你會護著她嗎？”

陸建國不知道他剛才那番話她聽進去沒有，有些無奈地說道，“瑤瑤，你需要的是證據。”

陸瑤再次問道，“您會嗎？”

這次，陸建國沒有迴避，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

這個答案，陸瑤並沒有感到意外，但還是問道，“為什麼？”

陸建國臉色溫和了很多，“瑤瑤，你娘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即便她死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

“哪怕是給你生了兒子的王彩芝？”

提到王彩芝，陸建國苦笑了下。

“瑤瑤，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在你娘活著的時候在外面找女人，恨我在你娘死後立刻把王彩芝娶了回來，恨我占儘董家便宜。”

陸瑤笑出聲，“原來你都知道。”

“你是我閨女，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自己養了這麼多年，孩子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你覺得我對你好，對你的縱容，都是礙於董家的勢力，你認為我對你沒有半點真心，但是我卻知道，你渴望父愛，在你心裡，是有我這個親爹的。”

聽完陸建國最後一句話，陸瑤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陸瑤胡亂把眼淚擦掉，依舊抬著頭。

看著這樣的陸瑤，陸建國笑了，不愧是母女啊，和當年的董娜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不服輸，但是陸瑤有一點比董娜強，她比董娜堅強。

董娜死後，陸瑤在家雖談不上乖巧，但也沒有過多無理取鬨，唯一幾次和他鬨翻，都是因為王彩芝和陸宇拿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他知道，陸瑤骨子裡是有教養和高傲的，她不屑做一些自降身份的舉動。

當然，他相信，這裡面也有他的面子在。

雖然陸瑤不是他親閨女，可是養了這麼多年，要說沒有半絲感情，那是騙人，也是騙自己。

顯然，三個孩子裡，他確實更喜歡陸瑤。

或許是因為，他時常能從陸瑤身上，看到董娜的影子。

“瑤瑤，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隻要你願意，你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過好自己的日子，心懷抱負，做一個對社會，由國家有用的人，我相信，這也是你孃的願望，我們誰都不願意看你被仇恨矇蔽，做出傷人傷己的事兒來。”

陸瑤貝齒咬著下嘴唇，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陸建國聲音緩和了不少，“瑤瑤，如果你真能證明，你孃的死和王彩芝有關，我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陸瑤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劈裡啪啦往下掉，根本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段明傑看不下去了，對陸建國說道，“爹，那你知道嗎，昨天王彩芝去找了齊雲海的母親，然後齊雲海的母親去警局看了齊雲海，夜裡，齊雲海就因食用碘化汞進醫院搶救。”

聞言，陸建國猛然看過去。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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