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說的很含蓄,但掌櫃明白他既能說出此話,便知悉事實。
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掌櫃神傷點頭:“可憐老東家一番心血,唉!”
薑舒趕忙道:“我問此别無他意,隻是想知道王家綢貨能供應多久。”
說實話,王家綢貨品質甚好,她很想與之長期合作。可按王公子的行事之道,恐無法如願。
“幾位既已聽聞王家之事,我便也無所隱瞞。說實話,我也不知將來會如何。”掌櫃搖頭重重歎息。
薑舒也不強求,隻談眼下道:“若我們要的多,價格掌櫃可能做主?”
“這……”掌櫃遲疑了一瞬,慎重道:“公子先草定下所需品類數量,再將底價告知於我,我去問詢老東家。”
王老闆重病臥床,微末小事都由掌櫃和王公子做主,隻有大買賣才會勞王老闆費神決策。
“行,拿紙筆來吧。”薑舒乾脆果斷,並不拿喬。
王家等不起,薑記也等不起,沒必要互相拖延為難。
紙筆拿來後,薑舒直接讓劉掌櫃寫。
薑記綢莊向來由劉掌櫃負責,所需貨量和價格,劉掌櫃都比她更清楚。
將寫好的紙張交給掌櫃後,薑舒起身道:“掌櫃事忙,我們便不打擾了。”
“公子慢走。”掌櫃送他們下樓,順道問了他們的落腳客棧。
從王家綢莊出來後,天色還早,薑舒決定再去逛逛其他綢鋪。
走了沒多遠,在鬨街看到一家氣派綢莊,鋪前人進人出絡繹不絕。
薑舒和劉掌櫃對視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他們雖想買王家的貨,但也並沒有把握一定能成。再則,王家不能長期合作,隻能暫時供貨,他們還需另尋源商。
幾人進鋪挑看了一番,問了問價格,也向掌櫃詢問了下合作定價。
掌櫃姿態散漫,隻當他們是問著玩兒,隨意敷衍了幾句。
薑舒也沒有計較,出來後又隨意往前逛。
“方才那家綢莊生意甚好,恐價格偏高難以壓價。”劉掌櫃細緻分析。
薑舒點頭:“我們再看看其他家,也不一定非盯著前三的名頭。”
臨安府前三的綢莊,品質自然是好。可排名在後的,也未必不好。
之前與薑記合作的源商,便不甚有名,但貨品質量過硬,從未出過差錯。
若非方家挖角,薑記定會與之長久合作。
“江南水鄉,就像從畫中映出來的一樣,真美啊。”檀玉不懂生意,隻顧著欣賞美景。
薑舒聞言也細瞧起來。
與熱烈繁榮的上京不同,臨安秀美如畫,充滿了詩情畫意,瞧的人心曠神怡。
三人繼續往前走,天色漸沉。
落日與晚霞交相輝映,提醒趕路人夜幕將臨。
“主子,前面就是驛站,天馬上就要黑了,隻能在此處落腳歇息。”追雲打開車門向鬱崢稟報。
鬱崢聞言看向前方,墨眉微擰著點了點頭。
按時日計算,她應當已到臨安了。
而他們還需兩日,且到臨安後要先巡查河堤,定下修築事宜,不知何時才能得空去尋她。
墨眸看向天邊落日,置於膝上的手緊握成拳。
鬱崢雖焦急,但也知孰輕孰重。
此行雖有循私之嫌,卻也是真心想防治江南水患,為百姓謀福址。
是以鬱崢壓下心中情緒,一切以政務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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