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華清院的沈清容瞧見薑舒在花園賞月,輕哼道:“惺惺作態,附庸風雅。”
陸鳴珂本沒留意,聽沈清容這麼一說,他扭頭看了一眼。
清冷孤寂的月光下,薑舒靜立在花園中,高仰著頭望著天上明月,露出纖長脖頸,清貴優雅,似白鵠拜月。
皎潔的月光灑在薑舒的長裙上,似披了一層銀光,美的宛如月光精靈。
陸鳴珂險些看怔了。
他自詡見過美人無數,也從不貪圖皮相。可此時的薑舒,實在美的驚心,無知無覺映刻進他心底。
“夫人,侯爺同錦夫人走遠了。”楮玉小聲提醒。
薑舒聞言舒了口氣,抬腳往聽竹樓走。
涼爽的夜風吹起薑舒的裙襬,猶如花朵盛開在黑夜裡,轉瞬即逝。
操辦壽宴是件大事。翌日,沈母尋了薑舒商議分工,召集府中下人開始籌備。
院落,客房,前廳,花園……所有地方都需要翻修打掃,必不能讓人覺得侯府破落灰敗。
府中下人之前分了一小半去酒坊做夥計,如今人手有些不足,薑舒提議從各院抽調。
為示表率,薑舒隻留了楮玉和鐘越兩人,讓聽竹樓其餘人都去幫忙。
沈母很滿意薑舒此舉,安排了諸多事務給她。
推脫不過,薑舒隻能應下。好在凡事不必她親力親為,隻需吩咐監督查驗即可。
至於采買置辦等與銀錢相關的事情,沈母都自己攬下。
這日沈母在屋中算帳,算來算去都不滿意,愁眉不展。
“母親。”沈清容走了進來。
沈母放下賬冊,長歎口氣。
沈清容見了便問:“母親為何事煩憂”
沈母道:“侯府空虛,大辦壽宴花銷甚大,有些頭疼。”
沈清容詫異:“薑家落敗了大嫂沒銀子了”
自打薑舒進侯府起,府中花銷便由薑舒一力承擔。時日一久,沈清容便覺得理所當然了。
說起這個沈母就難受,唉聲歎氣道:“你大哥回府後發生了些事,舒兒交出了掌家權,也不再管府中花銷了。”
“發生了何事”沈清容追問。
自家女兒不是外人,沈母便一五一十都跟沈清容說了。
沈清容聽後勃然大怒:“她憑什麼就因為大哥在邊關另娶生子,請旨立了平妻,她就敢耍性子威脅她也不想想她什麼身份。”
“若論家世出身,她隻配給大哥做妾。”
“當年母親親自登門求娶,給了她正妻之位,已是莫大抬舉,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要我說,母親平日就是待她太寬容了,才縱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出身高貴的沈清容,一直瞧不上薑舒的身份。
便是薑舒為侯府付出再多,沈清容也覺得薑舒嫁入侯府是高攀,就該感恩戴德,做小伏低。
屋外前來尋沈母商議事務的薑舒,聽到沈清容的話,唇邊勾起一抹諷笑,心中發冷。
當初她嫁進侯府時,沈清容便將對她的不喜寫在了臉上,時常找茬刁難。
可薑舒想著終歸是一家人,便多般忍讓,甚至將沈清容當作自己的妹妹疼愛。
上京一出什麼新鮮玩意,衣裳首飾,薑舒第一時間買來給沈清容,讓她在上京閨秀面前賺足了豔羨。
漸漸地,沈清容態度好轉了些,開始纏著薑舒要東要西。
隻要沈清容高興,薑舒從不吝嗇銀子。
甚至在沈清容出嫁時,薑舒還給她添了一半嫁妝,讓她帶著底氣風光嫁去平陽。
可沈清容不僅不感激薑舒,反而還憎恨上了薑舒。
隻因當年沈清容心慕他人,想要退婚。-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