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珂趕忙找補道:“侯府有兩位嫂嫂,皆精明能乾,哪裡用得著你費心。你回京省親一趟不易,多與家人敘敘話才是正經。”
沈清容已出嫁,府中又有長嫂,哪裡用得著她出頭。
再則,外嫁女插手孃家事是大忌。
這要是傳出去,沈陸兩家都要被罵沒家教規矩了。
陸鳴珂不明白,在平陽懂事明理的沈清容,怎麼一回到上京,跟沒了腦子一樣。
“姑爺說的沒錯,你有空多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說話,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府裡的事有你母親和大嫂呢。”沈老夫人也道。
沈母此時也回過味兒來,一直給沈清容使眼色。
沈清容悶惱的跺了跺腳,不情願的回了位置坐下。
薑舒從頭到尾都在品茶,好似今日的茶格外好喝一般,看的沈清容一肚子氣。
這份常人難比的鎮定自若,倒是讓陸鳴珂多看了一眼,心生敬佩。
見薑舒不開口,沈母隻好主動道:“錦初身子不便,此次壽宴就由舒兒與我一同操辦。”
薑舒雖不願,卻也無法推脫。
此事就此定下,沈清容一家回了華清院安置,薑舒和沈長澤被沈母留下議事。
“舒兒,這幾年你掌管侯府妥貼周到,操辦宴席也得心應手,此次壽宴也由你全權操持,母親相信你。”
沈母一句話,想將擔子全都丟給薑舒。
薑舒秀眉輕挑,緩聲道:“我雖掌了幾年家,卻隻操辦過兩場宴席,都是母親在旁指教才堪堪沒給侯府丟臉。”
“此次壽宴意義重大,有半點不妥都會損傷侯府顏面,我經驗不豐無法獨當大任,還是母親主持,我從旁協助的好。”
沈母正要說話,薑舒又補了一句道:“再則,我的腿也沒好全,忙裡忙外的怕是撐不住。”
薑舒所言句句在理,沈母張了張嘴,被堵的無話可說。
沈母看向沈老夫人,期望她能幫自己說句話。
可沈老夫人在喝藥,根本不理會。
沈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腦子卻清醒的很。
若是旁的事倒也罷了,可此次是給她操辦壽宴,凡事她隻能聽聽,不便開口說道。
沈母氣悶不已,捏著手硬著頭皮道:“隆重操辦花費頗多,然府庫空虛舒兒你比誰都清楚,這銀錢……”
“銀錢的事母親不必憂心。”薑舒道。
沈母一聽心中一喜,滿面笑容道:“我就知道舒兒最是大度孝順。”
知沈母誤會了,薑舒悠聲道:“侯府大宴,前來赴宴的都是京中顯貴,送上的壽禮必十分貴重。若宴後府中銀錢短缺,挑些壽禮當賣即可。”
“這怎麼能行!”沈母立時反駁。
若讓人知曉侯府靠當賣壽禮度日,豈不笑掉大牙。
薑舒蹙眉,一臉為難道:“那不然我將送給祖母的壽禮,折成銀子給母親”
薑舒向來出手大方,壽禮折成銀子定然十分可觀,足夠操辦壽宴。
沈母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看向沈老夫人示下。
畢竟是沈老夫人的壽宴,也是送給沈老夫人的壽禮,總要經過她同意準允才行。
“我如今老了,不管事了,都依你們吧。”沈老夫人閉了眼,蓋住眼中悲涼。
堂堂侯府,辦場壽宴竟算計至此,實在可悲。
也罷,錢財乃身外物,左右她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由她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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