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崢立於高地,遠眺著長嶺山,看著山腳下那一隻隻營帳,目睹南延大軍似螞蟻歸穴般自如回營,不自覺握手成拳。
那是大昭之地,不能容南延人久留,他定要收複回來。
太陽偏西時,將士們回到了軍營。
鬱崢首奔藥帳,告知杜仲毒藥作用,並請他多煉製一些。
杜仲點頭道:“有用就行,稍後我便召集所有軍醫,共同煉製。”
“有勞先生。”鬱崢拱手敬謝。
論身份,杜仲一介草民自是遠不如鬱崢尊貴,但杜仲所行之事,卻值得鬱崢敬佩。
“哎哎哎……”杜仲急忙側身避開,抖著花白鬍子道:“我都這把年紀了,王爺可别折煞我了,讓我再活兩年。”
鬱崢:“……”
“先生毫無所求大義為國,受得起這一禮。”鬱崢語氣誠懇。
杜仲道:“誰說我無所求了?我在軍營裡乾活,得按軍醫的標準給我發銀子,我就指著這錢養老了。”
杜仲一生清貧兩袖清風,如今年紀大了,雖精神身體都尚好,但也大不如前,該作打算了。
鬱崢聞言靜默須臾道:“先生此次為大昭立了大功,待戰事結束,請先生與我一道返回上京,我願侍先生終老。”
杜仲聽後愣了一下,隨後搖頭擺手道:“我隨性無拘慣了,可受不了王府規矩約束。”
不去上京便罷,一旦去了入了王府,是不可能獨善其身我行我素的。
鬱崢抿唇道:“先生也可住京郊别院,亦或是其他地方。”
杜仲被鬱崢的執著驚到,瞥他一眼道:“依我瞧這戰事結束還早著呢,王爺還是先操心怎麼對付南延吧,其餘之事都不重要。”
“先生言之有理。”見杜仲實在不願,鬱崢沒再多言,轉身離開去了議事帳。
眾將領統計完戰情,一一向鬱崢彙報。
因有毒煙和大鵝剋製南延毒蛇,今日交戰被毒蛇咬傷的將士隻有往常一半。
鬱崢聽後凝容沉思,思量著如何降到更低。
待所有將領彙報完,鬱崢同他們商議後續軍務。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鬱崢出議事帳時己是日薄西山。
薑舒站在帳外,逆著夕陽神色溫柔的開口:“夫君可忙完了?”
一首緊繃的心緒,在見到薑舒那一刻,忽的放鬆下來。
“嗯。”鬱崢點頭輕應,與薑舒一起回將帥府。
養了半月,周泊序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一聽鬱崢回府,立時便向他詢問戰情。
鬱崢知他心繫戰事,詳儘同他說了一遍,隨後三人一同商討對策。
“依你所說,今日被蛇咬的將士大多是在毒煙瀰漫,看不清地面情形時被咬,那隻要護住膝蓋以下便可。”周泊序得出結論。
鬱崢看向薑舒道:“布甲是最好的選擇,但製作繁雜費時費力,原料怕也不夠。”
薑舒蹙眉思忖道:“若隻做半截腿甲,一件布甲能做五件左右,減少一半布甲便能做出五倍腿甲。”
鬱崢和周泊序對視一眼,果斷道:“那便減少一半布甲。”
布甲再輕便,罩滿全身也行動不便。相反,半截腿甲不會影響行動,能靈活自如的作戰。且腿甲製作相對簡易,能節省不少時間。
兩相比較下來,腿甲更好更劃算。
當然,布甲也得做,抵禦老虎還得靠它。
商定好後,薑舒道:“明日一早我就去安排,儘量早些做出來。”
這個時候,縫製布甲的百姓都要回家了,再急也得等明日。
此事交由薑舒,鬱崢十分放心,轉而同周泊序議起了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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