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不解,他還想做什麼?
“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給父親下毒的?”陸鳴珂幽幽開口。
沈清容譏笑了下,頗有些得意道:“口脂。”
催情藥須得入口,但下在茶水點心裡很容易被查出來。所以她們把藥混在口脂裡,讓白姨娘塗在唇上。
如此,能讓陸赫心甘情願服毒,還不留痕跡。
陸鳴珂聽完,諷笑道:“好手段,倒是我小瞧你了。”
沈清容不置可否,看陸鳴珂的眼神很是複雜。
陸鳴珂與她對視須臾,低聲道:“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不是疑問,是肯定。
畢竟同床共枕四年之久,對彼此多少有些瞭解。從沈清容之前的反應,陸鳴珂斷定她是知道的。
沈清容面上露出一絲驚慌,強裝鎮定道:“我不知。”
白姨娘慘死的模樣在腦中揮之不去,沈清容一想起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白姨娘包庇情郎的原因不是因為私情,而是那人是無辜的,不該被牽連喪命。
他們隻是見了一面而已,並未做其他越矩之事。若非她逼迫,白姨娘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是她欠白姨孃的,左右不能活了,就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吧。
陸鳴珂盯著沈清容看了許久,直看得沈清容渾身發毛,生怕他不擇手段逼問時,陸鳴珂忽的轉身走了。
多死一個人少死一個人,並無多大意義,陸鳴珂不想深究。方才在主院,不過是為了給陸赫一個交代,好叫他死心。
眼下陸赫正在氣頭上,一心想要將人揪出來泄憤,待過些日子冷靜下來,怕是會責悔。
一方郡守,堂堂侯爺,怎可因私憤而濫殺無辜?這要是叫人知曉,可是會受人詬病非議的。
陸鳴珂不想陸赫背上這汙點,索性便不再追問,將此事就此打住揭過。
正午陽光猛烈,晃的沈清容有些眼暈。她望著陸鳴珂決絕離開的背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急聲道:“不要遷怒星遠,他什麼都不知道。”
陸鳴珂腳步微頓,頭也不回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語罷,陸鳴珂快步走了。
沈清容看著緩緩關上的院門,看著陸鳴珂的身影被隔絕消失,頹然絕望的跌坐在地,無聲流淚。
她仰頭望天,被明晃晃的太陽刺的眯起了眼,神思晃回六年前,她還在上京未出嫁的時候。
若是沒有遠嫁來平陽,還有母親兄長可倚靠,該多好啊。
那像如今,便是要死了,也見不到家人最後一面,無法請他們照拂陸星遠。
沈清容又悔又恨,心中悲痛不已。
午後,薑舒在客院等的快睡著了,蘇柔才來尋她。
兩人到觀景樓賞景閒話,薑舒察覺到蘇柔心不在焉,總是走神,似有心事又不能與她說一般。
薑舒止住話頭道:“你若是疲累,便回去歇著吧。”
蘇柔抿唇,眉頭輕蹙道:“可王妃明日便要走了。”
蘇柔此刻的確沒有心情閒談,但又不捨薑舒。
看穿她的心思,薑舒莞爾一笑,拍拍她的手道:“沒關係,我們可以通訊。”
知己之交本就不在於見面多少,通訊交心也是一樣的。
“好。”蘇柔應下,送薑舒回了客院。
鬱崢在同陸鳴珂安排明日出發事宜,薑舒無事可做,便繼續收拾行李。
看著冷星將她和鬱崢的物品分開歸整,薑舒心中沉鬱,萬分不捨。
此去西南,歸期不定,鬱崢不知何時才能回上京。
且戰場凶險,生死難料……
薑舒越想心情便越沉重,最終,她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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