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沒有旁人,門口有冷星守著。
薑舒枕在鬱崢膝上問:“夫君準備何時同陸侯爺商議籌糧之事?”
鬱崢沉吟道:“陸氏父子已洞悉我們意圖,且先容他們一點時間緩和準備,明日再提。”
籌糧之事雖緊急,卻也得講究方法。陸家剛接了聖旨,總得讓他們緩過神來再說。
暖柔的陽光透過花窗灑進屋中,十分舒適,薑舒不由感歎:“平陽真是個好地方,冬日竟如春日一般暖和。”
“喜歡這兒?”鬱崢看她被太陽曬的微眯著眼,像隻倦懶的貓,伸手撫了撫她半乾的發。
薑舒聲音慵懶道:“隻是覺得氣候宜人,聽說平陽臨海,不知海到底是何模樣?”
書中對海的描述,與江河湖泊都不相同,字字句句都在訴說海的特别,薑舒很是好奇。
“籌糧需得幾日功夫,陸家應會安排我們遊賞和安風光。”
名為遊賞,實為巡查。
平陽終歸是大昭之地,鬱崢身為皇子,不遠千裡來此一趟,理當巡視。
陸赫自也明白這個道理,這也是彰顯他治理有方的良機。
“夫君見過海嗎?”薑舒忽然盯著鬱崢問。
鬱崢點頭:“我從前代父皇親巡大昭時見過。”
那時他也曾到過平陽,隻是沒來和安城。
“真好,大昭的河山,你都見過是何模樣。”薑舒無限豔羨。
看她一臉神往,鬱崢道:“等將來得閒,我陪你遊覽大昭河山。”
“好。”薑舒打了個嗬欠,腦袋在鬱崢膝上蹭了蹭,尋個舒服的姿勢。
這一路實在太累,此時的陽光實在太舒適,濃沉的疲睏感襲來,薑舒眼皮漸合。
鬱崢摸著她的發,待密厚烏髮全都熏乾後,將她抱到床上,躺下與她一同小憩。
落日漸沉,金輝彌消。
薑舒和鬱崢起身,叫來婢女梳妝,準備赴宴。
第一次給王妃梳妝,婢女顯而易見的緊張,時不時覷一眼薑舒,生怕她不滿。
薑舒察覺到了,輕聲道:“你的手很巧,這髮髻梳的同我婢女一樣好。”
“謝王妃誇讚。”婢女受寵若驚。
她是陸夫人的婢女,被陸夫人特派來侍候薑舒,梳妝這類細活,做的自是比尋常婢女要好。
為了緩解她的緊張,薑舒緩聲與她說話:“你叫什麼?”
“奴婢采珠。”
“很美的名字。”
“謝王妃讚賞……”
幾句話後,采珠見薑舒語氣隨和,待人寬容,不由放鬆了幾分。
隻是鬱崢坐在外間,想到兩人身份,采珠不敢過於放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謹慎的侍候。
天色暗下來時,薑舒收拾妥當,正好下人來請,說宴席擺好了。
鬱崢是男賓,被請去了前院,薑舒是女眷,被帶到了後院。
薑舒到時,陸夫人等人都到了。
宴廳中擺了兩桌席,城中有階品的官眷皆來做陪。
“見過王妃。”陸夫人領著眾人行禮,請薑舒上坐。
薑舒坐下後,陸夫人等人也依次落座。
按階品,陸夫人坐在薑舒左手邊,而薑舒的右手邊,是一位眉眼與陸夫人有兩分相似的年輕婦人,蘇柔竟坐在她下首。
瞥見薑舒眼神,陸夫人趕忙介紹道:“這是我長女陸明嫻,嫁與平陽郡丞。”
薑舒瞭然。
陸明嫻起身見禮,薑舒淺笑頷首,收回視線同陸夫人說話時,眸光不期然與陸夫人身旁的沈清容對上。
沈清容面上恭敬有加,但垂下眼時,卻瞬間爬滿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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