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崢吹完一曲,用玉簫戳了下鬱子宥的手:“可喜歡?”
鬱子宥順手抓住玉簫,‘咯咯’的笑著蹬腳。
看來是喜歡的。
鬱崢任由他抓著,往自個面前拽。
他以為鬱子宥隻是好奇想看看,卻不料鬱子宥竟往嘴裡塞。
“子宥,這個吃不得。”薑舒趕忙搶下。
這一搶不得了,鬱子宥小臉一垮哭嚎起來。
薑舒抱起拍哄,卻怎麼都哄不好。
鬱崢猜想道:“許是餓了,我去叫奶孃。”
去了這般久,喜宴也該吃完了。
鬱崢剛走出主屋,就見奶孃和楮玉幾人一起回來了。
聽到屋內傳出的哭聲,奶孃猜到了緣由,趕忙告罪。
鬱崢凝聲道:“快去喂世子。”
“是。”奶孃應了一聲,匆匆進屋去抱鬱子宥。
將鬱子宥抱回屋中後,沒一會兒哭聲戛然而止。
果真是餓了。
夜黑風高,貼著喜字的紅燈籠隨風搖曳。
喜宴結束後,府中眾人散去,小院寧靜下來。
院門一關,便隻剩下追雲和檀玉兩人。
追雲被灌了不少酒,好在都是果酒,酒力不大尚算清醒。
推門進屋,追雲酒意微熏的走向床榻。
檀玉見他步履虛浮有些不穩,趕忙上前去扶他。女子的馨香鑽入鼻中,追雲忽然就覺得醉了,腦袋暈沉沉地不由自主往檀玉身上靠。
檀玉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扶住他。
好在離床榻不遠,費力將人扶到床上坐穩後,檀玉柔聲問:“要喝水嗎?”
醒酒湯這會兒是弄不了了,隻能喝點水。
追雲並不渴,但想著自己滿嘴酒氣,還是點了點頭。
檀玉倒來水,追雲先漱了漱口,末了又喝了三杯,實在喝不下了才作罷。
“怎麼渴成這樣。”檀玉拎了拎茶壺,都快喝光了。
追雲低咳一聲,沒有說話,隻是待檀玉走近後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如此親密的距離,檀玉鼻尖縈繞的都是追雲身上的果酒氣息,熏的她臉迅速變紅。
“娘子,你好美。”追雲抬手撫上檀玉嫣紅的臉,緩緩靠近。
紅燭跳了跳,大紅床帳滑落而下。
夜色已深,熱鬨了一天的王府歸於沉寂,府中人都睡下了。
冷星和逐風卻毫無睡意,一人提著一罈酒,坐在後花園的假山上對飲。
逐風仰頭灌了一口酒,眼睛瞥見冷星發間的鐵簪,猛然想起了重要的事。
他跳下石頭放下酒罈,從懷中摸出一支銀簪,遞到冷星面前。
“給。”
冷星俯睨著他,微微皺眉:“什麼東西?”
“髮簪。”逐風又往她面前送了送。
許是喝的有些醉了,又許是今日追雲和檀玉大喜,冷星沒有平日那般冷漠排斥,伸手拿走了逐風手裡的簪子,湊近眼前細細打量。
夜色濃沉,饒是冷星目力再好,也看不太清,隻能憑手觸摸,感覺到簪尾有顆寶石。
有些貴重。
“無功不受祿。”冷星將簪子還給逐風。
逐風沒接,帶著幾分醉意道:“這是賠罪禮。”
冷星一愣。
都快一年了,他還想著賠罪?
這執著勁,真叫人不知說什麼好。
“聽說女子都喜歡首飾,我特意挑了支簡單的,你應該會喜歡。”逐風說著說著,打了個酒嗝。
特意?
聽到這兩個字,冷星心頭一顫,下意識握緊了手中銀簪。
見她收下了,逐風彎身拎起酒罈,舉到她面前道:“一筆勾消,不能再生我氣了啊。”
冷星沒應聲,隻是同他碰了酒罈。
沉悶的一聲,不知敲在了誰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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