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程錦初攥緊手心,憤惱難堪。
可她明白,如今形勢大變,璟王已蓋過太子,而身為璟王妃的薑舒,自也尊貴非凡,招惹不起。
程錦初靠著車壁,心中滿是無可奈何,不得已屈服於命運的悲涼。
回到侯府後,沈長澤將點心給了晏陽晏歡。
兄妹倆吃的歡暢,臉上洋溢著幸福笑意。
“慢點吃。”程錦初給晏歡擦了擦嘴角上的糕點屑。
晏歡吃的臉頰鼓鼓的,還拿了一塊給沈長澤,含糊道:“爹爹也吃。”
沈長澤推開道:“爹爹不吃,晏歡自己吃。”
看著逐漸長大的兩個孩子,沈長澤的心裡多了分慰藉。
一轉眼,晏陽在府中玩怠了兩年,快八歲了。
長吸口氣,沈長澤道:“晏陽該去學堂了。”
一句話,聽的晏陽當即呆住,手中的點心掉到了地上。
“我不去學堂。”晏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站了起來。
自從闖了禍事,程錦初也犯錯禁足失寵後,晏陽在沈母和沈老夫人的教導下,規矩乖順了許多。
打去年開始,晏陽跟著程錦初習武,不謂艱苦,令沈長澤很欣慰,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偶爾也親自指教。
除了習武,沈長澤得空也會教晏陽讀書寫字。晏陽從排斥到接受,逐漸習慣,日積月累下來,也學會了一些。
雖不能與其他世家子弟相比,但勉強也算開了蒙。
眼瞅著晏陽已經大了,入學的事不能再拖了。
沈長澤皺眉,肅聲道:“不去學堂你想做什麼?一直待在家裡混日子?”
晏陽不服氣的反駁:“我每日都有習武,也有讀書寫字。”
一提到學堂,晏陽就想起曾經被嘲弄笑話的日子,心中滿是恐懼厭惡。
他不明白,在家裡也可以讀書識字,為何非得去學堂?
程錦初沒料到沈長澤突然提及此事,也沒想到晏陽如此牴觸。
眼見父子倆要吵起來,程錦初趕忙說和:“晏陽,你爹爹是為你好,每個人都要上學堂讀書的。”
晏陽指向晏歡:“妹妹為什麼不去?”
晏歡今年也已有五歲,到了開蒙的年紀。
沈長澤壓著怒氣道:“妹妹是女子,不可拋頭露面,先由你祖母教導開蒙,過兩年再請閨塾師入府,一樣要讀書。”
晏陽順著話頭道:“那我為何不能請先生入府。”
被同窗嘲諷笑罵,雖不是什麼大事,卻傷到了晏陽脆弱的心,不願再去學堂,害怕又被嘲笑。
沈長澤眉頭緊蹙,怒其不爭道:“你是男兒,將來要頂天立地,撐起門戶。不踏出府門,如何與人結交,如何見識外面的天地?”
“難道因為怕這怕哪,就一輩子不出府門嗎?”
自與薑舒和離後,他也沒少被人指點笑話。他也覺得難堪無顏,可便是如此,也隻能硬著頭皮面對。
“縮在府中,外面的嘲笑聲隻會更大。隻有走出府門,拚力作出一番作為,才能讓人閉嘴。”
“不畏人言,人言自斂。”
晏陽抬頭,一臉的迷惑不解。
沈長澤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隻要不害怕嘲笑流言,勇敢面對,那些難聽的話便會不攻自破,慢慢消失。”
沈長澤起身,拍拍晏陽的肩,語重心長道:“你記住,逃避是沒有用的。迎難而上,才是男子漢。”
“你若不想被笑話,那就努力些,做的比旁人都好,便隻剩下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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