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若與他同行,低聲交談。
“前幾日殿下同母後起了爭執……”
謝祈安凝神聽完,嘴角輕揚:“如此甚好,殿下既知曹家心思,又與皇後生了嫌隙,待事發之後,便不會過分責怪你與謝家了。”
兄妹倆邊走邊說話,眼見快到前廳,謝祈安低聲囑咐:“曹騫按捺不住了,近期必將動作,你在宮中要格外小心注意,别遭了曹慕雪毒手。”
“必要時,直接反抗也未嘗不可。記住,你和晧臨的安危最重要。”
謝婉若點頭:“嗯,你和父親也要小心。”
兄妹倆進到廳堂時,鬱晧臨已被喊了回來。他玩的滿腦汗,謝夫人正拿著帕子給他擦。
臨走時,鬱晧臨問:“母妃,我們下次還來嗎?”
聽到這稚嫩童言,幾個大人都愣了愣。
謝丞相摸著鬱晧臨的腦袋,滿臉慈愛的問:“晧臨喜歡來玩嗎?”
“喜歡。”鬱晧臨毫不猶豫的點頭。
表姐表哥都待他很好,他跟著他們玩的可開心了。
“那我們以後再來。”鬱承牽起鬱晧臨的手。
鬱晧臨歡喜極了,宮外比宮裡好玩多了。
謝太傅幾人將他們送至府門外,上馬車前,謝婉若回頭看了一眼爹孃哥嫂,險些又紅了眼。
未免失態引起家人傷懷,謝婉若趕緊扭過頭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馬車駛離謝府時,謝婉若的眼淚猝然滾落。
鬱承凝眉將她擁入懷中,溫聲安撫:“往後得空我再陪你回來。”
“嗯。”謝婉若應聲。
但她心中明白,宮規擺在那兒,又怎可時常回來?
鬱承沒再說話,心中思索著這宮規能不能改一改?
便是不能想回便回,一年能回個兩三次也是好的。
這幾日鬱承在東宮休息,曹騫卻在朝中和民間大肆為鬱承造勢。
鬱崢周太傅等人明白,曹騫這是蠢蠢欲動了。
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
七月初八,周泊序去了趟大理寺獄。
“費大人,又見面了。”周泊序站在牢房前,目光冷凜的望著牢中關押的人。
費楷聞聲抬頭,看見周泊序後動了動,手腳上的鐐銬被帶動,發出‘嘩啦’聲響。
“是你害了我。”費楷目光恨毒的盯著周泊序。
周泊序冷笑:“我不過是如實上奏,費大人言重了。”
從端州回上京後,周泊序便上奏彈劾費楷。皇帝聽後大怒,下令將費楷革職查辦,押來上京審訊。
這不,昨日剛到上京。
“我早知你不會放過我。”費楷憎惱萬分,隻恨黑狼寨那些人沒用,沒能殺了周泊序。
聽到費楷的話,周泊序幽聲道:“若隻是勾結藥商,貪些銀兩倒也罷了,可你竟敢枉顧人命,藥材摻假。且還暗通悍匪,想殺了我。”
“我想費大人是忘了大昭律法,總得提醒提醒。”
貪銀做假,費楷倒也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抄家流放。
但他暗通悍匪殺害朝廷命官,這罪加在一起可就大了。
費楷知道自己活不了,但他不想看周泊序如此得意,咬牙道:“周大人說我暗通悍匪,可有證據?”
他打聽過了,黑狼寨的悍匪都死了,剩下的老弱病殘,也都四散逃命去了,周泊序根本查不到證據。
看費楷一臉篤定獰笑,周泊序不疾不徐道:“大理寺有一百零八種刑法,費大人可慢慢嘗試。若大理寺的刑法不管用,我殿前司也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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