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如今是夏日,夜裡不冷,否則慈宿住條件,怕是要凍死不少人。
不忍的收回視線,鬱承眉頭緊鎖的悵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一場雨落下來,又不知會造成什麼後果。”
沈長澤沒吭聲,默默跟著鬱承往馬車走。
久晴必雨,聽聞端州已晴了許久,下雨是無可避免的。
他們改變不了意自然,隻能期盼這場雨不要下大下久。
回到府邸時,雨點如期落了下來,鬱承洗沐後近衛楊權送上京中急信。
鬱承展開,看完後半喜半憂。
喜的是皇帝已派遣了太醫,正在來端州的路上。憂的是,銀錢籌措還需時日。
也不知端州百姓能否等得起。
放下信件,鬱承沉問:“周泊序去了多久了?”
楊權道:“已有十二日,算算時間,在回來的路上了。”
“剩下的藥材可夠支撐到他回來?”
“應當可以。”
鬱承聞言放了心,後仰到椅背上閉目捏著眉心緩神。
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夜裡時常議事到深夜,比在京中時還忙,鬱承難免有些疲憊。
聽著屋外的雨聲,看著一臉倦容的鬱承,楊權欲退出屋中,讓鬱承歇息片刻。
然他腳步剛動,就聽鬱承吩咐道:“去通知各位大人,回來後到書房議事。”
此時方過未時,離黑尚早,鬱承不願浪費半點時間。
“是。”楊權領命離去。
屋中陷入沉寂,窗外的淅瀝雨聲清晰入耳。
鬱承在椅背上仰靠了一會兒,覺得脖頸有些發酸,神思迷濛間下意識喊了一聲。
“婉若……”
無人迴應。
鬱承睜開眼,掃視著陌生空蕩的屋子有些失落。
一轉眼,他離開上京已有月餘。沒有謝婉若在身邊噓寒問暖,體貼照顧,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想了想,鬱承走到書案前,鋪紙提筆給謝婉若寫信,等周泊序回上京時帶回去。
雨下了半日一夜,明時才堪堪停歇。
水珠順著屋簷滴落,砸在地面水窪裡,漾起圈圈漣漪。
“殿下,太陽出來了。”沈長澤看著際微光,滿是驚喜。
鬱承抬頭望,唇畔露出笑容:“晴了就好。”
看來老,並未趕儘殺絕。
鬱承深吸口氣,邁步出門,照常親巡。
除了端州城,周邊還有諸多村鎮。鬱承和沈長澤負責城中事宜,其餘端州官員負責周邊村鎮。
疫病防不勝防,每日都有人死去,每日都有人染病,便是日日巡查,也無法做到百無遺漏。
今日鬱承和沈長澤巡查到南城,發現此處地勢稍低,昨夜的大雨淹進了屋棚,地面濕濘一片,百姓無法躺睡,硬生生坐立了一夜。
年幼的孩子撐不住,躺在爹孃懷中歪著腦袋睡著了。
那一張張純真的臉上沾染了泥汙,衣衫破舊身形瘦弱,嘴角卻掛著淡淡笑容,睡的十分安穩。
聽聞南城原本富庶,住在這裡的百姓都豐衣足食。
可一場洪澇,帶走了一切,讓他們一夕之間淪為災民,靠著官府朝廷給予的稀粥度日。
“那是太子殿下嗎?”
“是太子殿下!”
百姓認出了鬱承,激動的跑出屋棚,卻離的遠遠的,不敢靠近,怕將疫病傳給了鬱常
他們這片住的雖是未染病的,但也保不齊有萬一,還是心些好。
“你們可都……還好?”鬱承強笑著哽聲問。-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