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孫宜君和孫母頓時上了心,趕忙往前廳去。
張霆正襟端坐於廳中,見到三人起身見禮。
“不知張大人有何貴乾?”鬱源直言問。
張霆道:“我接手了孫大人遇刺一案,想問問孫夫人和世子妃,孫大人可有留下什麼線索?”
孫母失落搖頭:“沒有,他被送回時已昏迷不醒,什麼都沒留下。”
原以為是案子有了進展,卻不想竟是來問線索的,三人大失所望。
張霆又問了幾句,一無所獲,隻得起身告辭。
送走張霆後,孫母坐回椅子一臉憂愁道:“也不知這案何時才能破。”
鬱源道:“崢哥說他會查,就一定會查明的。”
至於這個新任的大理寺卿,不甚瞭解,不作指望。
而對鬱崢,鬱源堅信不疑。
“但願吧。”孫母悵歎。
看著屋外的暖陽,孫母道:“你們已在府中住了許久,該回王府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孫宜君握著孫母的手緊了緊。
她已經沒有爹了,不能再沒有娘了。
孫母勉強笑了笑,拍著她的手道:“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我還沒看到你們的孩子呢。”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會尋短見。
孫宜君還想再說什麼,孫母直接道:“用過午膳,你們便回王府吧。”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尤其是孫宜君,她方嫁人,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想多陪陪娘。”孫宜君不捨,也不放心。
孫母溫聲道:“你已嫁人,總住在孃家像什麼話。你安心回王府去,得空來看看娘,陪娘吃頓飯就成。”
長住孫府,的確不是長久之計。
“那娘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孫宜君再三囑咐。
孫母滿口應下,午膳時多吃了些,孫宜君瞧著稍稍放了心。
從孫府離開後,孫宜君吩咐車伕:“去璟王府。”
鬱源不解:“去王府做什麼?”
孫宜君低聲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或許有用。”
鬱源聞言,心中瞭然。
她定然不是剛剛才想到的,而是在張霆問話的時候想起的,隻是她不信任張霆,所以沒說。
“宜君?”見到孫宜君,薑舒驚詫不已。
細細打量,薑舒發現孫宜君瘦了一大圈,神色憔悴,眉眼間縈繞著化不開的悲傷,看的人心疼。
“你們怎麼來了?”薑舒拉著孫宜君到偏廳坐下。
鬱崢和鬱源也跟著落座。
孫宜君看向鬱崢道:“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鬱崢一聽,便知與孫鶴川有關,當即凝神。
待楮玉奉上茶水出去後,孫宜君才道:“我爹昏迷時,右手食指伸出,其餘手指屈起捏住,形成指人的姿勢。”
“何意?”鬱崢擰眉。
孫宜君道:“小時候我常惹我爹生氣,他經常訓斥我。他訓我的時候有個習慣,喜歡用手指著,然後說你你你。”
“長此以往,我便跟我爹說原來這個動作是‘你’的意思啊。這件事隻有我和我爹知道,我在想,這會不會是我爹留下的線索?”
正常人受傷昏迷,手或鬆或握,絕不會作出如此奇怪手勢。孫宜君的懷疑,不無道理。
你?
是什麼意思,孫鶴川想告訴他們什麼?
等等,你——李。
大理寺左少卿,李旭!
鬱崢墨眸一凜,心中猛然生出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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