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爺。”薑母起身見禮。
薑父慌忙去拿柺杖,欲拄著柺杖起身行禮。
他的一條斷腿還沒好,需藉著柺杖才能站立。
鬱崢見狀急忙製止:“薑叔腿腳不便無需多禮。”
“不知王爺大駕,有失禮數,還請見諒。”薑父面有驚惶,生怕鬱崢因此對薑舒不滿。
鬱崢緩聲道:“是我冒昧造訪,薑叔薑嬸勿怪。”
“王爺快請坐。”薑母說完,低聲吩咐婢女看茶,讓廚房多做幾個菜。
鬱崢突然登門,薑父薑母半點準備也沒有,心中難免緊張,害怕失了禮數讓鬱崢看輕。
說來也的確不合規矩,竟在花廳飯桌見客。
薑母正猶豫著要不要換去廳堂,鬱崢已然撩了衣襬坐下,並不在意。
薑舒坐在鬱崢身旁,抿唇道:“王爺今日來,是有件要事要同你們說。”
薑父薑母一聽,忙正襟端坐,神色肅然。
薑舒和鬱崢一瞧他們這架勢,便知他們誤會了。
“爹,娘,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薑舒羞紅了臉,不敢去看鬱崢。
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薑父薑母一臉莫名。
鬱崢清咳道:“我今日是來告知,薑叔二月遭遇山崩之事,不是意外,是人為。”
“什麼?”薑父三人大為震驚,隨後追問:“何人所為?”
“薑紹華與薑紹和,他二人雇傭祁縣一夥山匪,人為製造了一場山體崩塌,偽裝成意外慾要薑叔性命。”
頓了頓鬱崢又道:“不僅如此,四月我和舒兒返回上京的途中,他二人再次買通山匪,如法炮製想要害死舒兒和我。”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薑父三人聽的面色大變,一頭霧水。
鬱崢緩聲將事情始末講述了一遍。
果真如薑舒所料那般,薑父聽完面無血色,痛心疾首的說不出話來。
薑母也驚了好一會兒才罵道:“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
“幸好爹和阿姐福大命大,沒有讓他們得逞。”薑寧氣怒捶桌。
薑父一直沒說話,薑母怕他氣的背過氣去,趕忙給他撫背順氣。
“爹,你别難過,他們不值得。”薑舒抓著薑父顫抖的手勸慰。
薑母也道:“是啊,彆氣壞了身子,正好叫他們如意了。”
薑寧也跟著勸。
緩了好一會兒薑父沉歎口氣,痛聲無力道:“我竟不知,他們恨我至此。早知如此,當年我便不該將他們接來上京。”
同胞手足的背叛謀害,於薑父而言就像一把鈍刀,猛然插進他心口,割的他鈍痛不已。
“這是他二人之錯,薑叔不必苛責自身。”鬱崢凝眉相勸。
“唉!”薑父搖頭痛歎,喉中像堵了一把枯草,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薑母喂他喝了點水,他才覺得好過些。
這時,婢女端著菜進來了。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上桌,四人卻都沒有食慾。
最終還是薑父拿起筷子道:“吃吧,今日招待不週,怠慢王爺了。”
鬱崢自是不會介意,拿起筷子給薑舒夾了隻雞翅。
見鬱崢看薑舒的眼中滿是柔情寵溺,薑父薑母微微寬了心。
想來可笑。
血脈至親想儘辦法想要他們的命,可毫無關係的鬱崢卻儘心儘力的救他們性命。這世上的親疏遠近,當真是難說的很。
隻可惜今日時機不對,薑舒同鬱崢的事,隻能下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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