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了薑家,薑舒便少了許多顧忌,楮玉也漸漸知曉了她同鬱崢的來往。
隻是薑舒囑咐她們,眼下還不是時候,萬不能走露出去。
姐妹倆鄭重保證,絕不辜負薑舒的信任。
畢竟這事兒,連薑父薑母薑寧都不知曉。
薑舒倒也不是有意瞞著他們,隻是時機未到,說了怕他們擔心,徒增煩憂。
薑舒讓楮玉尋了隻小巧瓷瓶,將芍藥插好放在妝台上,每日一醒來便能瞧見。
楮玉覺得一支有些單調,便問:“姑娘,我瞧檀玉那有許多,可要再拿些過來?”
薑舒搖頭:“不用,養好這支便成。”
鬱崢折給她的這支芍藥初初綻放,精心養護還能開上幾日。
這一夜,薑舒聞著芍藥清香,睡的無比香甜。
次日一早,薑母來了薑舒的院子。
“你昨日做什麼去了?聽下人說天黑了才回來。”薑母一臉憂心。
她怎麼說也是個姑孃家,回來太晚總歸不好。
薑舒清咳一聲,眸子忽閃道:“沒去哪兒,就在外面逛的晚了些。”
薑母也並非要追問她的去處,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危罷了。
“你可忙完了?明日寧兒放旬假,可在家照看你爹,我們正好去昭覺寺。”
這才是薑母來的主要目的。
薑舒一想最近薑記無甚要事,可得些空閒,便點頭應下。
“那就明日去吧。”
得到準話,薑母放了心,盤算道:“明日除了給你求平安,也順道求求姻緣。”
“啊?”薑舒驚詫。
薑母以為她是不願,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你既已和離,便該放下過往,重新開始。”
“不是,娘,我……”薑舒欲解釋,被薑母親打斷。
“你放心,這一次娘不會再逼你,也不會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薑母一臉寬容。
薑舒扶額,她想說她的姻緣已有著落,不用再求。但薑母卻根本不給她機會,仍舊自顧自的勸說。
“舒兒啊,娘知道你對男人很失望。可一個人遇事會茫然無措,兩個人則會互相扶持。”
“人這一生說短促又漫長,還是該尋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才有個倚靠。”
“是,娘說的對,我都聽孃的。”薑舒放棄瞭解釋,選擇順從。
反正她和鬱崢也還未成事實,求一求說不定更穩固呢。
薑母滿意笑了:“這才對,那你忙去吧,娘去準備明日上香事宜。”
“對了,你明日可不能穿成這樣,佛祖面前不可弄虛作假。”
臨走前,薑母特意囑咐。
薑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男子裝束,忽然有些心驚。
她上次在靈隱寺上香時,也是這副裝扮,佛祖不會怪罪吧?
因為薑母的話,薑舒一整日都有些恍惚。
翌日去昭覺寺時,她聽從薑母的話,穿上裙衫薄施粉黛,作正經女兒家打扮。
“這才像個姑孃家該有的樣子。”薑母見後連連點頭。
母女倆乘馬車出城往昭覺寺去。
初夏的天尚不炎熱,貴女夫人們都抓住這個時間,結伴去禮佛。
薑舒挑開車簾,還看到不少文人學子,一路遊玩賞景作詩。
薑母見後有些鄙薄:“來佛寺路上吟詩作對,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薑舒笑了笑,輕聲道:“若能結成良緣,也是美事。”
誠如薑母所言,這些文人學子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世人多愛才子雅士,昭覺寺又是上京貴人最愛的佛寺。
是以這些讀書人便瞅準時機,在路上佯裝賞景作詩,顯露才華與樣貌,以引得貴女們青睞。
有人吟著詩抬眸往車窗瞧來,薑舒趕忙放下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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