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重譽,更何況鬱瀾還是長公主。
墨眸深沉的看了周伯序一眼,鬱崢不再多言。
周伯序什麼都好,就是面對親情感情時過於優柔寡斷。他以為逃避能讓他在乎的人都好過,殊不知他如此,隻會將傷害擴大加深。
這些年,他阿姐一點也不好過。
周伯序所謂的終身不娶默默守護,於他阿姐而言是沉重的枷鎖。讓她恨不得,怨不得,又求不得。
鬱崢有心相幫,可週伯序無意,什麼都是徒勞。
他阿姐畢竟是長公主,當年已被周伯序棄過一次,總不好再自降身份臉面去逼迫。
便是痛苦掙紮,也隻能藏於心底。
“時候不早了,你用過飯早些歇息,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周伯序起身告辭。
“嗯。”鬱崢淡淡的應了一聲,目送周伯序離開。
望著屋外漸沉的天色,鬱崢走到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讓追雲送去給薑舒。
他不是周伯序,他認定了什麼,就一定會拚儘全力爭取。
比起爭取的不易,娶個不喜之人互相厭惡的過一輩子,更不容易。
左右都不容易,為何不選自己想要的?
便是最後結果不如所願,至少不會遺憾後悔。
陰雨連綿數日,天終於放晴。
薑舒站在窗前眺望天邊淺淡雲霞,檀玉在忙著收拾東西。
“終於要回上京了。”檀玉心情甚好。
出門時被沿途風景吸引,覺得外面新奇有趣,一路心情歡欣愉悅。
可當那股新鮮勁兒過了,便覺得外面也不過如此,開始想念熟悉的上京。
“扣扣!”屋外有人敲門。
“誰啊?”檀玉扯著嗓子問。
“追雲。”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檀玉聞言趕忙放下手中東西,快步跑去開門。
薑舒也聞聲走了過來。
檀玉打開門,看到追雲後眼睛亮亮的,末了又探頭往追雲身後瞧了瞧。
“你一個人嗎?”
追雲點頭:“主子讓我來送信。”
追雲看到走來的薑舒,將手中信件遞給她。
“多謝。”薑舒接過,走回桌邊坐下看信。
檀玉送走追雲走後關上門,走到薑舒跟前。
“東家,王爺在信裡說什麼了?我們明日還一同回上京嗎?”
這兩三日,主仆倆一直待在客棧裡,左等右盼,鬱崢卻未送來半點訊息。
眼看著雨過天晴,她們東西都收拾好了,明日就要啟程回上京了,鬱崢終於來了信。
薑舒抽出信紙展開,心緒激盪的看了起來。
檀玉安靜等著,焦急都寫到了臉上。
薑舒看完信抬頭瞅她一眼,笑道:“你急什麼。”
檀玉輕哼:“東家不急,這兩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尤其是今日雨停後,一直盯著窗外,天都要被盯出個窟窿了。”
薑舒被說的麪皮通紅,嗔道:“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將你嫁出去。”
“别别别。”檀玉趕忙求饒。
她可不想嫁人,隻想跟著薑舒一輩子。
“好東家,我錯了,你就告訴我吧。”檀玉好奇心作祟,急的抓耳撓腮。
薑舒將信收好,輕咳道:“王爺讓我們明日在城外彙合。”
府尹府和客棧不在一個方向,若她們先去府尹府再出城,要繞一大圈。
而鬱崢他們押解著囚犯,隊伍龐大不宜來客棧,隻能在城外彙合。
“那我們吃過飯早些睡,明日天一亮就起來。”得到準信,檀玉放了心。
“嗯。”薑舒應了一聲。
想著明日就能見到鬱崢,她有些期盼又有些緊張。
心有所思,夜難安枕。
這一晚,薑舒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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