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已是十二月十一,年關將至,上京有一種沉抑的熱鬨。
今日天氣晴好,毓貴妃抱著鬱子宥,同鬱瀾一道逛禦花園。
“算算日子,過幾日薑舒便要回來了。”鬱瀾邊走邊同毓貴妃閒話。
毓貴妃看著好不容易養熟,前幾日才不哭鬨了的鬱子宥,微歎不捨道:“等你母妃回來,你就要離宮回王府,怕是用不了幾日就忘了祖母了。”
鬱子宥聽不懂,隻知道啊呀應和。
“小沒良心的。”毓貴妃笑嗔了一句,稀罕的不行。
鬱瀾被婢女攙扶著,走的極慢。
母女倆閒話漫步,走走停停,回到鐘靈宮時已近午時。
皇帝從禦書房回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崢兒來信了。”皇帝在毓貴妃身旁坐下。
毓貴妃聞言,將鬱子宥往皇帝懷裡一送,再順手拿走皇帝手裡的信,急切取出。
皇帝已經先看過了,知曉信中內容,不動聲色的等著毓貴妃的反應。
“阿崢說什麼了?”鬱瀾喝著溫茶問。
毓貴妃看完後微驚道:“他說平陽籌糧很順利,已在去宜城的路上,薑舒也跟著去宜城了。”
“啊?”鬱瀾險被嗆到,趕忙嚥下口中茶水,確問道:“薑舒又跟去宜城了?”
毓貴妃點頭。
鬱瀾眨了眨眼,驚奇道:“她去宜城做什麼?夫唱婦隨?還是怕阿崢丟了?”毓貴妃咳了聲道:“崢兒說薑舒去幫他打理軍中後務,讓他少此憂慮。”
“這……倒也行。”鬱瀾看向鬱子宥道:“如此子宥怕是還要在宮裡住上好些日子。”
毓貴妃道:“宮中冷清,有他才熱鬨呢。”
“過兩日將韞兒也接進宮來,就更熱鬨了。”
這幾日國子監放冬假了,莊韞可在宮中長住,陪伴鬱瀾。
近十日未見莊韞,鬱瀾還當真有些想了。
不止想莊韞,更想周泊序。
自離京起到現在已有二十多日,卻還未收到周泊序的來信。
按行程算,他應該已到宜城幾日了。
也不知宜城天氣如何,戰事如何,周泊序可應付的過來。
鬱瀾轉頭望向屋外,心中思念隨著白雲緩緩飄遠。
宜城。
天氣陰沉沉的,似隨時都要下雨。
周泊序剛從城外巡查回來,同眾將軍商討作戰事宜。
“東門外十裡是長嶺山,越過這座山,便是南延之地。”
“如今南延人占據了長嶺山,將其做為營地屏障。我們在防備他們隨時進攻的同時,還要謹防他們繞道突襲南門和北門……”
周泊序耐心聽著,儘可能的多瞭解實際情況。
他五日前到達宜城,安置好糧草的第三日便遇到南延進攻,與之交戰了一次。
南延人狡詐多端,猛攻東門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偷潛入後方軍營,試圖燒燬糧草。
幸好巡邏兵發現及時,阻止了他們的陰謀。
經此教訓,為了弄清南延人是從何處偷潛入城,也為了熟悉地形,周泊序便親自帶人出城巡查了一番。
這一巡查,果真巡出了問題。
北城有一處被雜草掩映的城牆,年久失修,南延人便是在此處開了個洞,偷潛入城。
“北城被損毀的城牆已修築上,也安排了人巡邏,南延人絕不可能再潛入。”
周泊序聽後道:“除了此處,其他地方也要嚴查,發現毀損不牢的城牆,立馬修築。”
在鬱崢到來前,他一定要守住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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