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閒暇對弈,但也該認真對待。
“三弟棋藝精進很大。”鬱承落子後笑著誇讚。
鬱崢瞧著棋盤,一邊思量一邊道:“皇兄亦是。”
從前兩人跟著周太傅學棋藝時,時常對弈,對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
可自打兩人成年,進入朝堂,鬱崢離宮開府,兩人便甚少有機會坐下來對弈了。
眾人瞧著兩人閒適笑談,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越發好奇這局棋的輸贏。
在場大多人雖是閒散子弟,但都是人精,明白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黑子和白子猶如兩軍交戰對峙,棋盤上落下的每一子都是智慧策略的碰撞。
兩人都知對方稟性,是以落子卻絲毫不讓。認真對待,是對彼此的尊重。
“啪!”白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清脆悅耳。
鬱承笑著讚歎:“三弟好棋藝。”
“皇兄承讓。”鬱崢墨眸無波。
無數雙眼睛盯著棋盤,一時沒回過神來。
這就結束了?璟王殿下贏了?
“璟王殿下贏了,快,分賭注了。”
“我也押了璟王殿下……”
愣了一瞬,眾人七嘴八舌的鬨開了。
鬱承面含笑意,溫潤如玉,並不在意這局棋的輸贏。
鬱崢面色平靜,沒有半分贏棋的喜悅。
隻有他自己知道,鬱承讓了他一子。雖然他根本不需要,但鬱承還是讓了。
“璟王殿下的棋術當真是高明絕妙。”
“太子殿下也很厲害,換成我,盞茶時間都撐不了。”
“今日有幸得見如此精彩棋局,算是沒白來……”
曹晟聽著眾人的談論,又看到鬱承面色溫和如常,不由有些氣惱。
事態怎麼沒往他預料的發展?
“來來來,我們也來切磋切磋。”
“你倆對弈,可沒人下賭注,哈哈……”
眾人笑鬨著,氣氛融洽和樂。
沈長澤看著上首的鬱崢,心緒複雜難辨。
屋外的濛濛細雨,不知何時變大了,淅淅瀝瀝的落著。
後院的夫人閨秀,聚坐在一起聽摺子戲,品茶閒談。
皇後不在,曹慕雪和曹夫人便成了中心,大家圍著她們閒話,話題不知怎麼扯到了薑舒身上。
“說起來我們還沒正式見過璟王妃呢。”
從前雖也見過薑舒,但那時她的身份不同,意義自也不同。
“許是有了身子不便出行,在府中將養吧。”曹慕雪說的十分隨意。
眾人一聽卻嘩然大驚。
“璟王妃有孕了?這麼快?”
“說起來成婚也有小半年了,有孕也正常。”
“這是璟王殿下的第一個孩子,自是金貴的很,難怪今日沒來呢……”
沈母坐在人群邊上,聽著她們的談論,神色略有些尷尬,眸光黯淡中透著遺悔。
可再怎麼悔恨,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熱鬨紛紛時,皇後雍容端莊的回來了。
“娘娘。”曹夫人起身扶著皇後落坐。
皇後神色淡淡,眼睛盯著台上的摺子戲。
此時此刻,她實在笑不出來。幸好她身份尊貴,神色端嚴也實屬正常,不會引人起疑。
見皇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戲台,眾人以為皇後對這戲感興趣,當下都噤了聲,不敢影響皇後聽戲。
台上正在唱的,是八仙賀壽。
皇後聽的心緒觸動,心痛難當,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著,指甲陷進肉裡也不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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