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聽的搖頭,凝聲鄭重道:“方老闆,人的過往對錯,不是視而不見便可抹滅的。”
“不論何時何故何因,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承擔後果。”
“浪子應該回頭,但並非他回頭便一定該被原諒。”
薑舒所言,字字句句如利箭般穿透方明緒的胸膛,令他啞口無言,心中銳痛不已。
他望著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薑舒,沉聲問:“所以不管我怎麼做,都得不到你的原諒嗎?”
“我原諒與否重要嗎?你從來都是為你自己而活,沒了我也還有其他女子。”薑舒言語犀利。
方明緒隻覺胸口又被利箭洞穿,疼的他喘不上氣。
他明白,他永遠都得不到薑舒。
既如此,那便給自己保留一分尊嚴,體面離開吧。
“打擾了。”方明緒溫笑拱手,起身離開。
望著他高大堅挺卻透著落寞的背影,薑舒蹙眉道:“世間女子千千萬,方老闆會得遇屬意你的佳人。”
不論其他,方明緒今日是來誠心求娶的,她便是拒絕,也該給他幾分得體。
方明緒聞言身軀一震,溫沉道:“多謝。”
話落,方明緒快步離去,沒有回頭。
薑舒知道,他不會再糾纏她了。
長舒口氣,薑舒去了薑父薑母的院子。
臥床休養已有兩三月,薑父躺的屁股都疼了,這會兒正趴在床上,嘟嚷著讓薑母給他按揉。
屋中沒有下人,薑母一邊給薑父揉屁股,一邊憂心唸叨。
“方老闆瞧著決心甚大,也不知舒兒能否打發走他。”
薑父哼聲道:“他也有臉來,就憑他做的那些事兒,舒兒也不可能嫁給他。”
營商多年,薑父自是見過方明緒。
長的雖清俊儒雅,溫潤如風,實際上卻是隻披著羊皮的狼。
這樣的人若成枕邊人,怕是夜夜都難以安枕。
“爹,娘。”薑舒進屋輕喚。
趴在床上的薑父一聽,趕忙讓薑母停了手,紅著老臉不好意思的翻過身。
“方老闆走了?”薑母問。
薑舒點頭:“走了。”
“你怎麼打發走的?”薑母詫異。
她嘴都說乾了方明緒也不肯走,怎麼薑舒這麼快就解決了。
看著薑母期盼好奇的眼神,薑舒櫻唇輕啟吐出兩字:“講理。”
薑母:“……”
“怎麼講的?”薑父也好奇,非要問個清楚。
薑舒無奈,隻得相告。
薑父聽後大為讚賞:“我們舒兒說的確有道理。”
薑母也滿心佩服,覺得女兒比她厲害多了。
但想到薑舒的終生大事,薑母還是滿心擔憂:“近日多家來提親,連方老闆也害怕你被搶走前來求娶,璟王為何半點動靜也無?”
“是啊舒兒,你說你們兩情相悅,他承諾娶你為正妃。這幾日鬨出這般大的動靜,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薑父眉頭緊皺。
鬱崢救他性命於薑家有恩不假,但一碼歸一碼。他若真對薑舒有情,便該拿出姿態。
見爹孃對鬱崢頗有微詞,薑舒哭笑不得:“他不在上京。”
“這麼重要的時候他去哪兒了!”薑父抖著鬍子表達不滿。
薑舒輕歎一聲,道:“他領兵剿匪去了。”
薑父薑母一聽,心中那口氣無聲消了下去。
鬱崢身為王爺,肩負萬民蒼生,理該以政務為重,無可置喙。
頓了頓,薑母追問道:“那他何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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