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咱們韞兒想的可真周到。”毓貴妃眉開眼笑。
鬱瀾幾人也被莊韞的童語逗笑,給莊韞添了羊乳道:“韞兒一定會是個好哥哥的。”
想較於鐘靈宮裡的和樂融融,永寧宮便顯得沉悶壓抑。
皇帝同皇後端坐於主位,曹暮雪坐於皇後身側,鬱承和謝婉若同坐一側,幾個孩子圍坐在下首。
本是吉慶團圓之宴,但席間隻有杯箸交錯的輕微聲響,並無歡笑閒談。
幾個年幼孩子,吃飽後也不敢亂動亂跑,小心翼翼的看著大人。
好不容易熬到都吃完放筷,鬱承不忍謝婉若母子在此受憋屈冷眼,以孩子午睡為由讓謝婉若帶著鬱皓臨回了東宮。
“母妃,永寧宮一點都不好玩兒。”一回到東宮,鬱皓臨便開始訴屈。
“臨兒不是想見皇祖父嗎?”謝婉若問。
鬱皓臨撇嘴:“可皇祖父看著好凶,他是不喜歡我嗎?”
謝婉若溫聲道:“自是喜歡的,隻是皇祖父是皇帝,要有帝王威嚴,如此才能震懾住滿朝文武。”
“大家都怕皇祖父嗎?”
“嗯。”
“皇祖父好厲害。”
“是,皇祖父很厲害。”
母子倆口中很厲害的皇帝,此時在永寧宮如坐鍼氈。
強撐著同鬱承下了幾局棋後,皇帝起身道:“朕乏了,晚上還有宮宴,你們也都歇會兒吧。”
皇後趕忙道:“被褥早已換好,臣妾陪皇上去歇息。”
皇帝知道走不掉,負手沉臉往皇後的寢宮走去。
不隻今日,過年這幾天,他都得宿在永寧宮。
真是叫人煩惡的規矩。
帝後都歇息了,鬱承同曹暮雪也沒了留下去的必要,帶著孩子回了東宮。
同皇帝一樣,這幾日鬱承也隻能宿在曹暮雪屋中。
有著相同遭遇的父子二人,做法也極其一致。每每都以疲乏為由,上床後直接閉眼睡覺。
皇後和曹暮雪雖氣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她們都是正宮之主,總不能腆臉求歡。
祖製留宿,是她們最後的尊嚴。
天色越來越沉,夾著寒風呼嘯。
薑舒午睡慣了,鬱崢陪著她在他幼時住過的寢殿裡睡了一會兒。
躺在鬱崢幼時睡過的床榻上,薑舒終於明白了鬱崢之前的感受。
明知此處鬱崢已多年未住,但總覺得能感受到鬱崢的氣息,觸摸到他的過往。
“夫君在此住到幾歲?”薑舒躺在鬱崢懷裡問。
鬱崢替她掖好被角道:“五歲。”
正式入學時,他便搬去了皇子所,與眾兄弟同住同學。
薑舒聽的感歎,做皇子可真不容易。
“睡吧,晚宴時間很長。”鬱崢止了話頭。
薑舒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去。
酉時,幾人從鐘靈宮出發,去慶德殿參宴。
這是薑舒第一次參加宮宴,也是她第一次見皇後。
原本她和鬱崢成婚後便該拜見皇後的,然皇後與毓貴妃不睦,早些年便停了往來參見。
二人雖同在宮中,但除了宮宴大節之外,幾乎不會碰面。
皇後一身黃色宮裝,華貴端坐於皇帝身側。雖年有五十,但從她雍麗的面容中,不難瞧出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臣妾給陛下,皇後孃娘請安,陛下皇後孃娘萬福金安。”毓貴妃率先行禮。
鬱崢幾人隨後:“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
見到他們,皇帝沉肅的面容緩和了些,大手一揮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都入座吧。”
“皇上說的是,今兒是團年宴,都隨意些。”皇後難得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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