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銀子拿到契證,程錦初喜笑顏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酒坊了,叫個什麼名字好呢”
沈長澤打量著這處帶寬敞後院的鋪子,心底隱隱有些擔憂。
侯府本就拮據,買下這間鋪子可謂是下了血本,若生意做不起來……
不,酒坊生意必須做起來,他根本沒有退路。
“夫君,你覺得叫什麼名字好”程錦初沉浸在喜悅中,沒有察覺到沈長澤的異樣。
“回去慢慢想吧。”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釀酒,鋪名並不著急。
兩人回府時天色已晚,程錦初見兩個孩子不在攬雲院,招來婢女詢問。
“太夫人帶少爺小姐去了壽永堂。”
於是兩人一起去壽永堂接孩子。
老夫人是當真喜愛兩個曾孫,還在屋外就聽到屋內笑聲不斷。
“祖母,母親。”沈長澤同程錦初問安見禮。
沈母朝他們招手:“過來陪你們祖母說說話。”
兩人依言過去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家常。
“可尋到合適的鋪子了”沈母的目光落在程錦初身上,微有些不悅。
婦道人家日日出府拋頭露面,委實不像話。府外的事,理當由爺們出面才對。
“已經交錢畫押了,明日便開始釀酒。”程錦初自得意滿的回。
“花了多少銀子”沈母問。
府中銀錢吃緊,可得省著點花。
“七千兩。”
“這麼多萬一酒坊做不起來,這銀子豈不是打水漂了。”沈母急了。
老夫人對此也很不滿。
這幾日她的膳食大不如前就罷了,湯藥裡的名貴藥材也換成了尋常的,令她極其不快。
同沈母一樣,她並不讚成程錦初掌家。
“母親别急,這鋪子是用我爹留給我的嫁妝買的,不論成敗都不會影響侯府。”
沈母和老夫人的態度讓程錦初有些不愉,但還是壓著性子同她們解釋。
“都一樣,你們可得謹慎些,侯府都指著你們呢。”
這些年花薑舒的嫁妝花慣了,沈母理所當然的覺得,程錦初的嫁妝也是侯府的。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聽的沈長澤俊臉一紅,接過話頭道:“我們心中有數,母親就别操心了。”
沈母還想再說什麼,沈長澤藉口累了,領著晏陽晏歡走了。
“兒大不由娘,管不了了。”老夫人歎息,蒼老的眼中儘是悲涼和無力。
沈母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誠如老夫人所說,侯府已不由她們做主,她們如今就是兩個閒人,沒有話語權了。
便是她每晚睡前的燕窩取消了,她也不敢牢騷。
丈夫早逝,母家不興,若再與兒子離了心,那便當真無依無靠了。
罷罷,往後她什麼都不管了,由他們去吧。
晚膳時,檀玉打開食盒看到裡面的飯菜,臉色十分難看。
“又是這些,沒一道好菜。”
楮玉將菜一一端出,薑舒瞧後打趣道:“蔥燒鰣魚,魚丸豆腐湯……尋常人家可還吃不上呢。”
自從程錦初消減了府中花銷,廚房送來的膳食便差了許多,由往常的八菜變成了四菜,點心乾果果脯也減少了一半。
薑舒一個夫人尚且如此,下人就更不用說了,兩三天才見點葷腥。
“怪道夫人吃的下去,奴婢看都看不下去了。”檀玉氣的臉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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