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逃避多年的鬱承,下定決心將話挑開明。
“你,你……”皇後氣的胸脯劇烈起伏,怒氣翻湧道:“你這般,對得起你外祖父和舅舅嗎!”
又是這種話,這麼多年屢次多番提及,鬱承實在是聽夠了。
鬱承望著皇後的眼睛,第一次反駁:“我從未要求過他們為我做什麼,他們做任何事之前也從不曾知會過我,一切都是你們強加給我的。我不需要,也不領情!”
不領情,自也不會償還。
“啪!”皇後氣的抬手打了鬱承一巴掌。
鬱承被打偏了腦袋,左臉泛紅。
皇後怒容滿面道:“枉你入朝這麼多年,長了這麼多年歲,竟連誰忠心為你都分不清。若非曹家,你以為你的太子之位能穩若磐石嗎!”
“輔車相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母後以為,我這太子做的很舒坦嗎!”鬱承對上皇後憤怒的視線,毫不退縮。
口口聲聲他是受曹家擁護,才能穩坐太子之位,但曹家真的就毫無私心嗎?
這些年,他們軟硬兼施的逼迫他的事還少嗎?
到底,曹家不過是想借他穩固自身地位罷了。
既如此,又何必的如此冠冕堂皇,清正無私!
皇後被鬱承堅定憤懣,甚至還帶著怨憎的眼神駭的一驚。
她不明白,鬱承去了一趟端州,回來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
從前她什麼,他便是不愛聽,不想做,也從不會如此忤逆頂撞。
可今日,在曹太師的墓前,鬱承竟如此悖逆她,究竟是為何?
“你這太子做的不舒坦怨曹家嗎?是你父皇偏心!若非曹家,隻怕你這太子之位早便被人奪了去。”皇後稍稍平緩了怒氣,試圖跟鬱承講道理。
鬱承帶著幾分譏諷道:“父皇為何偏心,母後最清楚了不是嗎?”
凡事有因才有果,曹家當年逼迫時,就該料到會有此後果。
他不怪皇帝,因為他也走了同皇帝一樣的路。
鬱承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紮在皇後心口,她失望痛慟的捂著胸口道:“你今日是想氣死我不成!為了你的太子之位,我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忍受了多少你可知?”
鬱承覺得很累,滿心疲憊道:“這太子,兒臣也並非非做不可。”
“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麼!”皇後大驚,難以置信。
太子,將來的帝王,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至尊之位,他竟然他不想做?
鬱承仰頭,望著頭頂的烈日道:“兒臣隻想堂堂正正,不受拘束的活著。能否坐那高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若非他生來就是太子,肩負著大昭的社稷民生,他真想像瑞王他們一樣,做個閒散王爺。又或者如鬱崢一般,做個賢王。
可他沒得選,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皇後咬牙,怒其不爭道:“你可怎可生出如此想法下至尊,還有誰能比之更自由無拘,隨心所欲?”
“那母後覺得,父皇他自由無拘,隨心所欲嗎?”鬱承反問。
皇後冷哼:“獨寵毓貴妃,偏寵鬱崢,偏愛鬱瀾,絲毫不顧及你我的感受和顏面。他還不夠隨心所欲嗎?”
聽到此話,鬱承便明白同皇後不明白,放棄了交談。
“時候不早了,日頭也大了,回宮吧母後。”鬱承轉身往林外的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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