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若聞言,轉眸看向映蓉,嗔責她多嘴。
鬱承歎道:“不怪她,是我命令她說的。”
“下去吧。”
“是。”映蓉如蒙大赦,慌忙退下。
謝婉若見鬱承眉心擰作一團,神情痛苦愧責,抬手撫上他眉心道:“殿下别多想,我好好的呢。”
可她險些就沒命了!
“婉若,我……對不住你。”鬱承覺得實在虧欠謝婉若太多,簡直無顏面對她。
謝婉若柔聲道:“那殿下就用一輩子來償還我可好?”
她所遭受的一切,的確是因鬱承而起,但當初也是她自己甘願入宮。再則,這世上之事,本就複雜難辨,難分對錯。
若說錯,鬱承他又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承受這一切?誰又來償還他?
面對謝婉若的大度寬容,鬱承艱澀道:“好。”
他心中明白,謝婉若是想以此牽絆他,給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婉若,實在是太好了。
若說生為皇後之子是莫大不幸,那遇到謝婉若,就是天大的幸運。
“殿下,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别再沉鬱於心了,快點好起來吧。我和晧臨,還有晧言他們,都需要你。”謝婉若一點點撫平鬱承的眉頭。
鬱承深吸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問:“母後和慕雪……”
“她們被廢黜打入冷宮了。”謝婉若如實告知。
鬱承早晚會知道的,與其撒謊隱瞞,不如直面痛斷,破而後立。
其實,鬱承早便猜到了。
他醒來後,一直不見皇後和曹慕雪,便知她們定是來不了。
“那……曹家呢?”鬱承又問。
雖心中有所猜想,但也需證實。
“曹家滿族查抄入獄,由璟王主審,聽聞這幾日審查出多樁罪項,牽扯出諸多官員……”
謝婉若將她知道的,都告訴了鬱承。
鬱承能問出口,想瞭解外界的情況,便說明他已打算重新振作,是好事。
曹騫的罪行,大出鬱承所料。他以為曹騫弑君謀逆已是罪大惡極,卻不想曹騫竟還犯下這麼多大罪。
鬱承驚愣了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謝婉若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他。
天色灰濛濛的,眼瞅著還要下雨。
薑舒休養了幾日,身子恢複許多,已能自如活動,隻是不能出屋,覺得憋悶的慌。
百無聊賴的從內室走到外室,又從外室走到內室。來回幾趟後,薑舒坐回了床沿。
“成天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你倒是舒服的很。”薑舒伸手,輕輕戳了戳鬱子宥熟睡的臉,一臉溫柔慈愛。
幾日過去,鬱子宥皮膚褪了紅,小臉圓潤白胖,軟軟糯糯的像隻元宵,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薑舒喜愛低頭,親了親鬱子宥溫軟的小臉。
好眠被驚擾的鬱子宥,不愉的動了動眉毛,悠悠睜眼。
鬱子宥醒了,卻沒有哭。
黑漆漆的眼睛望著薑舒,神色很平靜,似是知道眼前人是他母親,在她身邊十分安心一般。
薑舒將他抱起,緩慢的在屋中踱步,自言自語般同鬱子宥說話。
鬱子宥一眨不眨的盯著薑舒,似是對她說話的很感興趣。
薑舒轉累了,到軟榻上坐下。
鬱子宥小嘴癟了癟,欲要哭啼。
薑舒忙道:“可是餓了?”
產後第三日薑舒出了奶水,這幾日白天幾乎都是在她在喂,隻有在夜裡或是奶水不夠時,才由奶孃輔喂。
說話間,薑舒熟練解開胸前衣襟,喂鬱子宥喝奶。
鬱崢走進內室,剛好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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