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有力的聲音,穿透鳴冤台,傳入台下眾人耳。
百姓紛紛高呼,唾棄文榮昌的做法。
文榮昌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百姓,臉色早已毫無血色。
這時,謝禮走上鳴冤台,呈上了文榮昌走私販鹽的所有罪證:“皇上,這是微臣在外收集的走私販鹽幕後之人的罪證。”
“既然人證物證具在,那就一捶定音,三日後,正午,斬立決!”顧長寧拿起牌子,往台下一揮。
牌落時,文榮昌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謝詞親自上前把文榮昌拖走。
文榮昌抬眸看向林杏兒的方向,突然失聲大笑:“夫人,你好狠的心呐,將來我們的女兒蓉蓉長大後,若知道她的母親親手把她的父親送上斷頭台,她會如何看你這個母親,她會如何看你。”
林杏兒心頭劇顫,背部的鞭傷襲來強烈的刺痛感,雙手用力攥緊帕子,抿了抿唇角的血,笑道:“夫君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你以為不告訴她,她就不知道嗎,鳴冤台下,天下皆知,我文榮昌被妻子送上斷頭台,此一案名留史冊,她將來必定會名聲受損,因為她有你這樣狠心的娘,還有我這個滿身罪名的父親,你害了我們的女兒。”
文榮昌被拖下鳴冤台時,回頭朝林杏兒大聲喊道。
林杏兒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低垂著頭,輕聲低喃:“為何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不願悔過,還要連累蓉蓉的名聲,為什麼我喜歡的郎君,是這副面孔。”
你本該是明月清風,溫文儒雅。
也可手握刀劍,馳騁疆場,保家衛國。
我喜歡的郎君是雙麪人。
“皇上,你會如何處置罪婦?”林杏兒問道。
顧長寧道:“朕念你未參與其中,不知情,又勇於出現狀告自己的夫君,未夥同包庇,便沒收你一半家業,容你回府養傷。”
“罪及家人,皇上應該把罪婦也一起送上斷頭台,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的,罪婦雖未參與,卻也有一絲半點包庇,若非罪婦的財,罪婦的夫君何來謀利。”林杏兒心如死灰,神色平靜的說。
顧長寧回道:“律法無情,但律法是人定的,到了朕這裡,可法外留情,準此案不禍及無辜親者,以此鼓勵更多人檢舉身邊有罪之人,不包庇,不私藏罪犯,朕不予追究,文榮昌此案到此了結,退堂。”
他起身,看了眼柔柔弱弱的林杏兒,歎息了一聲,便轉身回內閣。
林杏兒暈倒了,武定侯府的人親自來接她回去。
三日的時間很快,文榮昌行刑前一晚,隻有邵夫人來看他,給他送了酒菜。
邵夫人站在牢房前,看著才過去短短兩日便鬍子拉碴的文榮昌,蹲下身子把食籠裡的膳食送入牢裡,道:“榮昌,吃點東西吧,總好過做個餓死鬼。”
文榮昌看著面前的酒菜,低哧自嘲:“沒想到人生終點是舅母親自來送我最後一程。”
“杏兒被武定侯府接回去了,受了二十鞭,高燒不退,也沒辦法來送你這一程,你想見她?”邵夫人問道。
文榮昌說:“她把我送進來,卻又不來見我,我以前以為,她癡迷我,依賴我,事事聽我的,我可以為所欲為,我沒想最後是她捅我最深,親手把我送入死牢,我跟她,此生不再相見也罷,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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