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長寧殺的,都是以往跟隨著拓跋昭和拓跋皇族搜刮民脂,不將百姓當人看的奸臣。
這一天的皇都,便是他們的煉獄,百姓狂歡之日。
可是,還沒完。
收拾了奸臣,還是要繼續收拾魏氏、袁氏、王氏、拓跋氏。
顧長寧每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在想今天要收拾哪個世家,哪個大臣。
直到,辰國的朝堂上,換上八成燕國官員,其中有六成是顧長寧從文人才子裡提攜上來的能人,底下的人再也沒有異類的發言,顧長寧才慢慢收斂。
這當中,有謝錦雲的勸說:“皇上,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如果朝中都是皇上自我滿意的大臣,他們便隻能事事附和皇上,不敢忤逆君心,生怕有一天會被殺頭。”
“辰國的世家和黨派你收拾的七七八八,卻不能全都殺儘,就像我們眼前的這盤棋,白棋太盛,可直逼黑棋王宮,斬將破門誅王將,但若是黑棋太盛,也能吞沒了整個白棋。”
顧長寧低頭看了看眼前的棋盤。
這才發現棋盤裡幾乎快擺滿了謝錦雲的黑棋,而他的白棋則少的可憐。
眼下,謝錦雲又當著他的面,吃掉了他三個白棋,徹底讓他孤立無援。
謝錦雲說:“狗逼急了跳牆,皇上近日殺瘋了,也把辰國那些舊黨嚇破了膽子,終日惶惶不安,卻威風了燕國的新貴,有朝一日,皇上扶起來的新貴若變成蓮花台上那些奸佞,他們官官相護,那麼皇上你就聽不到另一個聲音了。”
顧長寧聽完,直接放了一顆白棋到謝錦雲的包圍圈裡,道:“我這不是想著早點收拾完那些人,早些回燕國嗎,夫人放心,我心裡有數。”
他一邊說,一邊撿自己的白子,簡直是在自殺式的下棋,可他卻玩的十分開心:“我在辰國為質十年,親眼目睹這些辰國高官和世家子弟是如何欺辱底下的老百姓,錦兒,你可曾……”
他抬頭看了看她,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覺得辰國上位者乾出來的事情會侮辱了謝錦雲的耳朵。
謝錦雲問:“夫君,我這一世,見了太多醜陋的面孔,經曆了太多險惡之事,你還有什麼不方便跟我說的。”
顧長寧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棋子道:“我曾見過一位世家子弟,強擄了三名平民女子,她們是三姐妹,家境貧苦,被紈絝子弟看中,她們抵死不從,這些人便……”
顧長寧那時才剛到辰國,親眼看到那三姐妹被人扒光衣物,然後又被強行披著狗皮,逼迫她們跪地爬行,遊走示眾,她們的脖子上繫著一條狗鏈,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他曾經阻止過,得到的卻是這些紈絝子弟的羞辱和毒打,也會令身邊的侍衛與隨從遭殃,甚至死亡。
他帶去的護衛,都是被皇室與世家們淩虐而死,上邊卻無人敢管。
這便是辰國的風氣,百姓毫無人權,大臣們官官相護,袁相把持朝政,一個長公主玩弄朝堂。
謝錦雲聽了顧長寧的話,內心十分震撼和痛心:“後來,她們怎麼樣了?”
“被那些人玩死了,然後像塊破布一樣,扔進花樓,造謠她們是妓,按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扔到亂葬崗,不許他們的家人為她們姐妹三人收拾。”顧長寧走到謝錦雲身邊,把謝錦雲摟入懷裡,道:“所以朕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他們自己心裡也該清楚,朕隻要還能活著回到辰國,他們必死無疑!”
謝錦雲把手搭在顧長寧的胳膊,安安靜靜的靠在他懷裡。
這時,江淮走入殿內:“皇上,娘娘,那李秋蓮在牢房裡大鬨。”
顧長寧:“她鬨什麼?”
“牢房裡的人傳話說,李秋蓮要出去,她不喜歡在牢房裡待著,問皇上和皇後孃娘,什麼時候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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