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挨在一塊睡,把顧長寧的心都化了。
這時,江淮從外面走入:“皇上,辰國長公主的馬車已經燕京城西門了。”
顧長寧收回手,眸光沉了沉,道:“那就讓,拓跋昭下馬車,一路三拜九叩,拜倒宮門,由你親自看著,看看這個往日欺負你的人,被你踩在腳下的樣子,看完後,回來說給朕聽聽。”
江淮眼眶赤紅,聲音響亮地回道:“是,奴才一定認認真真的看。”
江淮行了一禮,便迅速走出朝乾宮。
與此同時,蕭擲也從西關千裡迢迢趕回來:“皇上,皇後孃娘,臣該死,沒能順利抓到宋廣澤逃犯。”
“蕭將軍在何處見過宋廣澤?”謝錦雲好奇的問道。
蕭擲回道:“臣聽聞他在青雲觀出現過,便快馬加鞭趕到青雲觀,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那就暫時先不必找宋廣澤了。”顧長寧已經另有打算。
可蕭擲卻不明白:“不找了?”
“對,不用再找他了,你們是抓不到他的,不是你們無用,而是此人非同常人。”一個活了兩輩子,有了兩世記憶的人,又曾是玩弄朝臣的燕國叛徒,他能在辰國坐上高位,就證明宋廣澤在玩弄人心上,頗有心得:“打辰國的這場仗,還需靠此人,再說,我們不找他,還有人恨不得刀颳了他。”
“誰?”蕭擲問道。
顧長寧眼眸含笑,道:“拓跋昭。”
燕京西門。
“顧長寧讓本公行什麼禮?”一襲紅衣的拓跋昭,沉著臉,怒瞪著江淮。
江淮昂首挺胸,聲音響亮的說道:“皇上要你行三拜九叩之禮,一路跪拜到宮門前,由我為公主引路,還有,從今以後,你是質子,而我們的主子是尊貴的皇帝陛下,你不可再直呼我們皇上的名字,你該恭恭敬敬的喚我朝國君為‘皇上’。”
拓跋昭氣的臉都綠了。
她在辰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受過如此啟齒大辱:“狗奴才,你是不是以為本公主為你們燕國質子,便可以任憑你們欺淩。”
“做質子的,不就是一條狗嗎?”江淮把拓跋昭曾經羞辱顧長寧的話還給她:“到了這裡,就要守燕國的規矩,聽燕國國君的話,跪,就是你現在求生的機會,否則,燕國殺你,你父兄也不會為你出頭,因為你不足以讓他們放棄眼下的和平,維護你公主的體面,跪吧,别逼我出手幫你。”
江淮的每一句話,都曾是拓跋昭跟顧長寧說過的話,那時候,顧長寧身邊還有二十多個護衛,可那些護衛大多被她拓跋昭虐打死了,江淮是那二十幾個護衛中的倖存者,但也捱了她不少毒打。
現在聽到江淮把她曾對顧長寧說的話,也說給她聽時,拓跋昭渾身生起了一股無力感,因為辰國必須跟燕國停戰,否則,辰國就完了。
想到這,拓跋昭忍著極大的憤怒和羞恥感,緩緩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往皇宮而去。
深夜。
“你也是,這樣三拜九叩,跪著爬到辰國皇宮的嗎?”謝錦雲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顧長寧握著她微微冰涼的手,輕輕“嗯”了一聲,又道:“若不能按他們規定的時間,爬到殿前,便要再回到起點,重來一遍。”
謝錦雲的手下意識攥緊顧長寧的手背,心疼不已:“十一年前,皇上才十歲。”
讓十歲的孩子以這種方式爬到殿前,無疑是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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