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你想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鬱源毫不在意,語氣縱容。
反正他倆也沒事兒乾,不睡覺也是玩兒。
孫宜君怔了下,遲疑道:“我娘說不可毫無規矩。”
鬱源笑了:“我本來就沒規矩。”
孫宜君一想也是。
放眼整個上京,怕是沒幾人比鬱源更隨性妄為了。
如此一想,孫宜君立時將她孃的叮囑拋到了腦後,一邊穿衣一邊問鬱源下午做什麼。
鬱源撐著腦袋看她穿衣,噙著笑問她:“你想做什麼?”
“我想出去玩兒。”孫宜君不假思索。
她已經被拘了好久,早就憋瘋了。
鬱源接著問:“去哪兒玩?”
“去哪兒都行。”孫宜君不挑,隻要不悶在府裡就行。
鬱源應下:“行,用了午膳咱們就出去玩兒。”
孫宜君忐忑道:“父王母妃不會生氣嗎?”
“有我在怕什麼,要罵他們也是先罵我。”鬱源渾不在意。
聽他這麼說,孫宜君膽子大了起來。
於是用過午膳後,兩人便坐車出了府。
時值三月,春光好景。
鬱源帶孫宜君去了城南,乘船遊湖賞桃花盛景。
兩人玩兒了一下午,傍晚才回府。孫宜君略有些不安,可直到吃完晚膳,也沒聽到榮王妃傳喚訓斥。
孫宜君徹底放了心。
第二日,鬱源說帶她出城去玩,孫宜君自是喜不自勝。
暢玩一日,兩人儘情儘興,下午歸府後卻見下人滿臉惶急。
“世子,世子妃,你們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鬱源不解。
孫宜君心頭一抖,以為是榮王夫婦氣怒了。
果然,隻見下人瞥了孫宜君一眼,急聲道:“孫大人出事了。”
什麼?
孫宜君聽的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問:“我爹怎麼了?”
“孫大人遇刺重傷。”下人道。
這話如一道驚雷劈進孫宜君耳中,她慌亂轉身,往還停在府門前的馬車跑去。
“宜君……”鬱源趕忙跟上。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駛到孫府,車還沒完全停穩,車伕還未來得及放車凳,孫宜君就惶急的打開車門跳下了馬車。
鬱源跟著追上去,孫宜君進府後焦急的直奔主院。
“爹,娘……”孫宜君一進門就喊開了。
“宜君……”本就哭腫了眼的孫母,見到孫宜君又落起淚來。
孫宜君定睛一看,榮王夫婦也在,她忙喚了聲。
末了她快步奔到床前,看到床上面色慘白,雙眼緊閉的孫鶴川滿臉驚慌,隨即眼眶一熱淚珠滾了下來。
前日她爹才笑著送她出嫁,今日怎麼就成這般了?
鬱源跟著進屋,孫母欲行禮被阻止。
“嶽父大人怎麼樣了?”鬱源關懷問。
孫母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淒愴道:“昏迷未醒。”
孫宜君哭著問:“爹好端端的怎麼會遇刺?”
孫母搖頭:“我不知道,他被送回來時,渾身是血,不醒人事。”
頓了頓,孫母補充道:“璟王和周大人來過,說他們會查清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多半與朝堂紛爭有關。
“大夫怎麼說?”鬱源問。
眼前最要緊的,是性命。
一旁的榮王沉聲道:“大夫說傷到了要害,很是危險,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孫宜君一聽,跌坐在地。
鬱源過去將她扶坐到床邊,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任何安慰的話,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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