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鬱瀾若有了公主府,那周泊序同她成婚,不就是入贅嗎?
周太傅一時有些遲疑。
周泊序也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不願入贅,是怕他母親不同意,總不能拿著匕首再威脅一次。
知曉兩人顧慮,皇帝道:“不算入贅,朕會在旨意中寫明,賜二人婚居公主府,子嗣後代仍冠周家姓。”
當年的事,周家别無選擇,也是受害者。且這些年周太傅和周泊序為大昭所做貢獻,也足以讓人稱敬,並不比上陣殺敵的將軍差多少。
是以皇帝不會辱沒周家,相反,他還要抬舉周家製衡曹家。
曹家要拔除不假,可幾代為官在朝中根基甚深,不可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
曹太師雖已年老辭官榮養,但他的門生遍佈大昭各地,若無天大罪名,難以服眾。
這麼多年,皇帝早已學會了隱忍。他要尋一個良機,將曹家一舉拔除,再無翻身之能。
朝中浸淫多年,又是皇帝心腹,周太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皇帝心思,當即拱手道:“臣謹遵皇上聖意。”
“臣謝聖上恩典。”周泊序跪地謝恩。
皇帝抬手:“起來吧。”
征得父子二人同意後,皇帝又問鬱崢:“你覺得如何?”
鬱崢道:“父皇思慮周全,兒臣覺得甚妥。”
鬱崢早便有此意,隻是未來得及說出口。
皇帝聞言,不再遲疑,提筆疾書。
東宮。
曹騫以探望鬱承為由,同皇後在曹慕雪院中約見。
“爹。”曹慕雪許久未見家人,難掩高興。
初二那日,她本是要回曹家的,但鬱承受了傷,便沒回成。
“太子怎麼沒在你院中養傷?”曹騫疑問。
曹慕雪憤憤道:“還不是因為謝婉若那個賤人。”
曹騫皺眉提醒:“你是太子妃,注意言辭。”
“是,女兒知道了。”曹慕雪憤然說明瞭緣由。
曹騫聽後重重擰眉:“謝家也甚是棘手。”
謝婉若是太子側妃,謝丞相自也是站在鬱承這邊。但曹慕雪搶了謝婉若的太子妃之位,兩人又素來不和,謝丞相在朝中也與曹騫相對。
因此太子黨雖人多勢眾,卻分為兩派。有時會為鬱承統一戰線,有時又會互相落井下石。
父女倆正說著話,皇後來了。
“臣見過皇後孃娘。”曹騫起身見禮。
皇後揮手道:“沒有外人,坐下說話吧。”
“可見過承兒了?”皇後問。
曹騫搖頭:“太子在謝側妃院中,臣不便探望。”
皇後抿唇道:“倒是我忘了。”
“承兒並無大礙,休養些時日便能恢複,不必擔憂。”
曹騫歎氣:“今日早朝,皇上龍顏大怒。”
“怎麼了?”皇後凝眉追問。
後宮不得乾政,皇帝又從不與她多話,她想要知道朝中局勢,隻能從鬱承那探問,或是從曹騫口中得知。
曹騫讓曹慕雪關好屋門,壓低聲音將早朝上的事講了一遍。
“皇上今日之言看似合情合理,實則是在敲打警告。這些年皇上漸越脫離掌控,怕是要反噬曹家了。”曹騫憂心不已。
樹大招風,臣大震主,自古大忌。
“父親早便料到會有這一天,可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又病的厲害,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父親的病又重了嗎?”皇後捏緊了手急問。
曹騫沉重點頭:“大夫說了,如今全靠藥吊著。但人早晚有那麼一天,便是再多錢財名藥也強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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